“等一下!”
教室門口傳來了聲音,是身上纏了很多繃帶的姚家興,他竟然這個時候回來了。
所有人都忘記了他的存在,姚家興一瘸一拐的走上了講台,默默的拿走了我手裏的紙條。
“這張,是我的。”姚家興聲音不大,但是卻說得很堅定。
許子健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這一切。又把手槍對準姚家興:“你**的滾開,不然老子一槍打死你!”
姚家興看都不看地上的許子健一眼,而是扭頭看著我:“謝謝你,這輩子,你是第一個替我出頭的人。”
我愣在那裏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姚家興這是要替我去死!
“你,你抽的不算數!你第一輪就沒參加!懲罰者,你在不在?他不算數啊!”許子健竟然腦子犯抽的向懲罰者求援。
姚家興終於低頭看向了許子健,冷聲道:“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我就是懲罰者。規矩,我說了算。”
許子健愣了,眼神中透露著恐懼。姚家興的一句話竟然把他嚇到了,我拍了拍姚家興的肩膀,說我們一起想辦法,我不會讓你死的,今天誰都不會死!
但是,姚家興卻突然也倒在了地上,兩隻手捂著胸口。
我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前桌的同學把手機拿給我看,就在幾秒鍾之前,懲罰者發了一條信息:“遊戲結束,姚家興抽中數字炸彈。懲罰為,心跳停止。”
心跳停止?那不就是說,姚家興會死?
我蹲在地上幫姚家興摁著胸口,真的感覺不到他的心跳了。姚家興已經臉憋得通紅,身上的青筋和血管都凸顯了出來。
“快,叫救護車啊!”我大喊了一聲,其他人才反應過來,有人開始打電話,但是除了董超和阿成,沒有任何人敢上前來,就連許子健都努力爬回了自己的座位。
我蹲在地上抱著姚家興,一遍遍的對他說讓他堅持,救護車馬上就到。以後我們做朋友,做兄弟。
姚家興努力張開口,斷斷續續的說了三個字:“活·····下······去。”
隨著姚家興的手無力的落到地麵上,他也停止了掙紮。我不願意相信眼前的局麵,一瞬間喪失了全身的力氣,癱坐在地麵上。
又過了幾分鍾的時間,救護車沒到,胖警察先來了。他走過來用熟練的手勢探了探姚家興的鼻息,歎了口氣,然後對我搖了搖頭。
我是被白雪和阿成扶起來的,但是腿上還是發軟,一個人站不穩。
胖警察對我說了些什麼,但是我都沒聽進去,腦子裏隻有姚家興對我說的三個字:“活下去。”
胖警察吩咐手下的人把姚家興的屍體帶走了,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我是多想把一切都說出來。但是我不能,劉詩雅也是死在這個講台上的。
懲罰者是惡靈,是魔鬼。我們都隻是普通的高中生,是普普通通的凡人,怎麼和它鬥?
胖警察剛和我有過很深的交流,現在也什麼都不和我說了,隻是拍了拍我的肩膀表示安慰。
我慢慢回了回神,看著胖警察從講台上走下去,慢慢的走到了許子健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死胖子,你看我幹嗎?那個傻逼是自己死的,跟我可沒關係。”許子健無法無天慣了,警察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胖警察突然爆發,一巴掌把許子健扇蒙了。許子健下意識的把手伸進桌洞,胖警察兩下擒拿的技巧就把他摁在了桌子上。
許子健被製服了,但是嘴上依然強硬:“你**的哪個局子的?信不信老子叫人扒了你這身警服?你還想不想混了?”
胖警察一隻手把許子健摁住,另一隻手從桌洞裏掏出了手槍,兩個走到門口的警察又馬上過來把許子健銬住了。
胖警察熟練的拆下了手槍的彈夾,裏麵是黃程程的子彈,這果然是一把真槍。
“你非法持槍,給我回警局吧。”胖警察的聲音裏也帶著怒火,我估摸著剛才的事情他多少看到了一些,最起碼注意到了許子健拿著槍。
“警察叔叔,我錯了,這是防身的,我沒開過槍,真的。”許子健又開始求饒,引發無數人的鄙夷。他就是這種強勢的時候裝大爺,為了自保又能給人當孫子的人。
胖警察帶走了姚家興的屍體和許子健,我們也挨個提供了筆供,但是胖警察說隻能把姚家興的死定義為心髒病突發,我隻能表示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