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手托著下巴,眉頭微皺,歐寶辰不耐煩地罵道:“你丫的有屁快發。”
老胡難得見歐寶辰記得麵紅耳赤的,他故意慢悠悠地說道:“不過就是不能走動,得臥床一個星期。”
歐寶辰因為緊張一直緊抿的唇角,驟然鬆了下來,他凶巴巴地瞪著老胡:“你丫的以後要是再這麼戲弄我,我非宰了你不可。”
老胡見他是真惱了,他見歐寶辰還鐵青著臉,他忙陪笑道:“我是醫生,又不是文學家,我怎麼也得想一下措辭,所以才慢了些。”
歐寶辰懶得再理他,“趕緊把門關上,凍死人了。關上門,就給我滾。”
老胡“嗬嗬”笑了兩聲,他摸著發紅的鼻頭說道:“你要是不需要我開藥,我現在就滾。”
歐寶辰覺得這家夥很是欠揍,他揮了揮拳頭,“關上門,去外麵寫,寫好了隔著窗戶丟進來。”
老胡和他相識多年,了解他的脾氣,歐寶辰這會子氣還沒全消,他心裏早就樂開了花,這小子也有了軟肋,他極其的緊張李小白,老胡剛才那一番試探,已經讓他握住了歐寶辰的命門。
“小白,外麵好冷,我來車裏坐著寫,行嗎?”他故意可憐兮兮地看著李小白,老胡白淨斯文,文質彬彬的,不甚強壯的樣子,他的外形極具欺騙性。
李小白也覺得歐寶辰那麼嗬斥老胡過分了點,她搖著歐寶辰的胳臂撒嬌道:“讓胡醫生上車來寫吧,外麵很冷的。”
“不行,”歐寶辰頓了一下,他的聲音陡然拔高了,聲音裏是不容抗拒的威儀,“不行,在外麵寫,胡醫生你端的是誰的飯碗,你給我弄清楚。”
歐寶辰已經完全沒了耐心,老胡咧咧嘴,不敢再多說什麼,他忙關上了車門,趴在了車窗上寫了藥方,寒風凜冽,雪猶如撕扯碎了棉絮,隨風而下,老胡一直縮著脖子。
李小白看著老胡放在車窗上的手,他的手凍得紅紅的,還打著顫,她覺得歐寶辰很不近人情,他怎麼能這麼對他的朋友,換了言紹清,絕不會這麼不厚道。
老胡寫完了,歐寶辰將窗戶摁開了一條縫,老胡將紙條遞了進來,歐寶辰接過紙條,一隻手邊看紙條上,另一隻手就將車窗戶摁了上去。
老胡在車窗外對著李小白做了個鬼臉,就轉身離開了,李小白心裏很不舒服,就算歐寶辰付了錢給胡醫生,可是他也不能這麼作踐老胡,不留情麵地把人罵走。
歐寶辰看完了紙條上麵的藥,將紙條隨手塞進了風衣的口袋裏,他拉開了車門,寒風帶著雪冷冷地落在人的臉上。
李小白不禁打了個冷戰,歐寶辰忙關上了車門,那個老胡一直慢悠悠地吊他胃口,要不是他傾斜了半邊身子,擋住了纖細的李小白,她不知道得吃多少寒風呢?這是他生氣的第一個原因,第二個,老胡這家夥自以為抓住了他的軟肋,老胡這家夥腆著臉去求李小白,更讓他生氣的是李小白著女人不識好歹,居然為老胡求他。
歐寶辰坐在了駕駛席上,他發動了汽車,李小白看著窗外曼舞的雪花,心情很不好,歐寶辰將暖氣又調大了些,他見李小白神色懨懨的,他扭臉看著李小白,笑道:“還想吃蛋糕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