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楚姑娘畢竟是女兒之身,在下也隻能委屈姑娘了,總不能一直楚姑娘楚姑娘的稱呼你,你看……”蘇夢初道。
楚樂兒沉思片刻,道:“你是說,我得有個書童的名字才行?”
蘇夢初喜道:“在下正是此意。”
楚樂兒道:“那我就叫楚樂吧。”楚樂……初月……楚樂兒想道,她還真有些希望能再一次來個月下起舞,不僅是為了回到現代,還有那起舞的感覺實在是讓她無比懷念。
蘇夢初暗道,楚樂……楚月。怎麼還是個女人的名字。但他並未表現出不快,道:“那我就叫你小月……額,不……小楚好了。”
楚樂兒點了點頭,對於稱呼,她還真不太介意。
兩人又雇了一輛馬車,畢竟蘇夢初是個傷員,這是好聽一點的說法,而實際上即使沒受傷,這廝也走不了多遠。好在這次蘇夢初是輕裝簡從,沒多少行李,不然也得他自己背,楚樂兒這個書童可不是幹活來的。
兩人一路勞頓,但好在周圍的風景優美,楚樂兒總是掀起窗簾看周圍的景物,大歎純天然無汙染的時期即使是隨便一處地方都堪比桂林山水。而路上偶爾有人舉步獨行,也有人策馬奔騰而過,原本在電視上才能看到的畫麵如此展現在楚樂兒麵前,楚樂兒還是頗有感概。
蘇夢初是個文人,看到楚樂兒看著旅途風景,不由擺起了文人的架子,自己好歹也是有名的才子,可以一連幾天都被這個女子看扁了,特別是那句“不是男人”,心裏的傷簡直比他背後的傷還嚴重。
想到此處,蘇夢初決定好好展現一下自己的才華,他看了看夕陽,再看看城邊環繞的河水,不由吟道:“夕陽籠初照,雲澤夢飄渺。兩岸小石橋,橋上人如潮。”
此句從景物中看似寫景,其實是以景喻人,“夕陽籠初照,雲澤夢飄渺”暗喻如今皇恩浩蕩,但仕途還是如雲夢一般飄渺,“兩河小石橋,橋上人如潮”更是比喻仕途艱辛,如過石橋一般。此詩不但寫出了當前的美景,還抒發了蘇夢初對仕途的向往。
楚樂兒眉頭一皺,如何聽不出蘇夢初再給自己下馬威?可是,吟詩?自己雖是才女,但作詩是絕對比不過古代這些儒生的。好在這裏的時空跟自己了解的曆史好不掛鉤,連皇帝都不一樣,文人學士肯定也不一樣吧?想到此處,楚樂兒決定借詩一首,也好對得起自己苦讀唐詩三百首。
此時馬車剛好到了城邊,眼前已經依稀可以看到城裏的燈火通明,大街小巷一片買賣的叫喊聲。幾艘小船已經停泊在岸邊,似乎也是要進城的打算。
楚樂兒吟道:“煙籠寒水月籠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
這是杜牧《泊秦淮》,在這個地方,蘇夢初自然是沒聽過的。隻見他顫抖著手指指著楚樂兒道:“你你……你,反詩!大逆不道……你怎麼能作反詩!”
楚樂兒嗤之以鼻,道:“什麼叫反詩!我說的是事實!”
蘇夢初冷汗直冒,立刻環顧四周,發現似乎沒人聽見,這才放下心來,至於趕馬的車夫,估計即使聽到了,也不懂詩中的意思。
蘇夢初頭大如鬥,雖然知道楚樂兒行事喜歡率性而為,但也沒想到這女子竟然敢公然作出反詩,暗斥當朝者,還敢如此大聲的吟出來,實在是膽大包天了。不過楚樂兒的文采還真是出眾,竟然隨意就做出這麼一首“反詩”來,雖然自己被嚇得魂不附體,但也不由對楚樂兒的才華深感讚歎,相比自己那首小詩實在是有些班門弄斧了。想到此處,蘇夢初又是一陣羞惱,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自己打不過她,連作詩也完全輸給對方了,而且對方還是個女子,還讓不讓人活啊……蘇夢初恨不得找個縫鑽下去。
兩人的馬車徐徐進了城。這時候河畔的小船裏,一個中年人臉色陰沉,他對麵是個白胡子老頭,臉色也有些不自然。
中年人一揮手對著後麵的人站著的一個人道:“去跟著那輛馬車,查查剛剛吟詩的是誰。”
後麵的那人身材魁梧,雖然穿著便裝,但一眼就可以看出他身上高高隆起的胸肌,一看就是個專職保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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