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風月無邊(1 / 2)

唐文大驚,道:“楚兄,你真要將這幅‘丹青’取這名?”雖然覺得有些犯傻,但唐文還是有些關切。畢竟包大學士可是奇士府中的奇才,且不說題名能否入他法眼,但如楚樂兒這般題名“蟲二”,雖然能引起包大學士的注意,但這“蟲二”是何意?難道是暗喻包大學士跟上麵的包公正兩人是兩條肥蟲?唐文不由冷汗直冒。這書童看來是什麼都不懂,卻想著一朝得誌,可偏偏自己剛剛還在眾人麵前坦言兩人是同伴,若是惹得包大學士不悅,恐怕連自己都要受到牽連。

而楚樂兒已經在宣紙上寫上自己的名字遞給了包公正。唐文措手不及,隻能暗自搖頭歎息,道:“楚兄啊,這回我可是被你害慘了。”

楚樂兒毫不在意,道:“你確定這包大學士是飽學之士,而且才華驚豔?”

唐文臉色一板,道:“包無悔大學士的才華豈會有假?楚兄你這般題名,怕是有些莽撞了。這包大學士恐怕一眼就看出你題名‘蟲二’的意圖……可憐我唐文還想入官道,大展雄圖,可沒想到卻遇到此事,真是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嗚嗚……”

楚樂兒又氣又笑,道:“我最怕這包大學士徒有虛名,若是他能一眼看出題名的意義還好。”

唐文麵帶憂色,道:“罷了罷了,不過是一幅丹青題名,既然與楚兄結緣,那唐某也就認栽了,大不了不入仕途,反正家父也是建工出身,得不到的也不強求。”

楚樂兒不由對這胖子有些好感,當然是對胖子的人品上,畢竟能有福同享的人不多,而有難同當的人更是稀少了。胖子能在獲得觀畫機會時不忘也給楚樂兒一個名額,如今還能明知道知道受牽連之後還能保持跟楚樂兒交往,實在是值得深交的人。

想到此處,楚樂兒不由道:“唐兄放心,楚某不會做無把握的事。”

正在此時,包公正已經從內堂出來,他站到台上,道:“大家稍安勿躁,經過包大學士的評定,丹青的題名最終決定下來了……”

他向前走了幾步,取出宣紙,“包大學士最終取納的題名是……”他將宣紙一張,麵向眾人,道:“蟲二!”

所有人都傻了眼,然後頓時開罵。

“什麼?如此絕妙的丹青取名‘蟲二’?我沒聽錯吧?”一人道。

又有人道:“‘蟲二’是什麼東西?此畫作的是清幽風月之畫,我題名月下風吟也不錯啊?憑什麼比不上這‘蟲二’?”

“就是!‘蟲二’簡直是侮辱了這幅丹青,包大學士若不能給我們一個說法,恐怕眾位才子都會不服!”

包公正笑道:“大家都是飽學之士,若是不能給諸位一個說法,我名望樓也難辭其咎,不過大家稍等片刻……現在,請這幅丹青題名者楚樂楚公子上來……”

在唐胖子驚駭及所有人嫉妒的目光中,一個書童模樣的小生慢慢走上台來,正是楚樂兒。

包公正看到這書童打扮的楚樂兒也不由一愣,道:“這位就是楚樂公子?”

楚樂兒道:“在下楚樂。”她的聲音偏向中性,身高材在男子中也算是瘦小,眾人自然不會在意。若是一個弱質男子聲如洪鍾,那才叫奇怪了。

包公正不由對出一個笑臉,畢竟是包無悔看重的人才,道:“楚公子大才,包大學士有請,請到內閣一敘。”

楚樂兒也不理會眾人憤怒的目光,細步走入了內閣。

包公正安撫眾人,道:“現在就由我給大家講一下這‘蟲二’題名為何能被包大學士賞識。”他走了幾步,“諸位都知道,這是一幅遊園風月之畫,但能將這等景觀畫出來的,天下恐怕就隻有包無悔大學士而已……大家看向這幅丹青,花好圓月,清風徐來,水波不興,洞庭樓閣,蓮花如台……包大學士可謂將景觀的任何一處都作到了無可挑剔的地步,諸位若是還能在這幅丹青上加上一筆,那包某自願請命,破格讓他覲見包大學士!諸位對包某的評價可有不服?”

眾位儒生低聲耳語,條件雖然誘人,但卻無人敢站出來嚐試。畢竟一副絕妙丹青,沒人敢在上麵信筆塗鴉,而包大學士的丹青,又有誰敢在上麵添上一筆而保證畫的意境更深?

包公正見效果已經達到,道:“可以說,這幅丹青在風月之上的畫意已經是巔峰之作,諸位可有疑惑?”

眾人又是一陣點頭。

“既然是巔峰之作,自然是無邊風月!‘蟲二’題名,當之無愧啊!”

此言一出,滿座嘩然。此時他們才意識到這“蟲二”是什麼意思,“風月”二字去了邊框,不是“蟲二”又是何字?“蟲二”之意,乃是風月無邊啊!也隻有如此深意的題名,才配得起這幅絕妙丹青!在座都是飽學之士,也不得不對這一題名表示一個“服”字!

楚樂兒麵前是個老者,正是包無悔。

此時包無悔也在打量著楚樂兒,看她一身書童打扮,而且身體贏弱,不由有些意外道:“你就是楚樂公子?”

楚樂兒知道文人都有一股傲氣,特別是這種有名望的大學士,不由作輯道:“學生正是楚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