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上飛道:“誰知道王騰有什麼想法,萬一他想對你不利,你不是羊入虎口?”
楚樂兒瞪了他一眼,道:“並不是每個人都像你想得那般險惡,說不定王騰也是想著交接兵權而已。”
雲上飛跟曹義同時看向楚樂兒,一臉懷疑之色。
楚樂兒有些尷尬,道:“好了好了,我也知道王騰沒那麼容易會交出兵權,隻不過這事一定得去做是不?”她拍了拍兩人的肩,“你們放心好了,我楚樂還沒那麼容易就上別人當,就算王騰真不懷好意,我也應付得過來。”
這是門外傳來那名護院的催促聲,“楚將軍可商量好了?”
楚樂兒朝外道:“還請這位將士稍等,我片刻就來。”
她看了看兩人,道:“聽我的,你們先出去,若是真有事情,以我的實力要逃出這也不難,你們到時候也好接應我。”
兩人點了點頭。
楚樂兒隨著護院離開。
雲上飛道:“難道我們就真的讓她一個人以身犯險?”
曹義道:“聽將軍的,至少在沒有確定王騰的態度之前,我們沒有任何辦法。”
事實就是如此,在沒有弄清王騰對交接兵權的態度之前,隻能按部就班的進行所有事情,其他任何措施都是錯誤的,楚樂兒正是知道此理,才將兩人留下。
楚樂兒已經走入王騰沐浴的房間。
王騰赤身坐在一個大木桶裏,背對著楚樂兒。
“你來了?”王騰並未回頭,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語氣中沒有敬意,卻也沒有怠慢。
“在下楚樂,見過將軍。”原本楚樂兒與王騰同級,但她覺得還是要做足禮義,畢竟王騰是久經沙場的老將。
王騰用毛巾抹了抹寬厚的肩膀,道:“楚將軍來我這甕城,可是元帥的意思?”
楚樂兒道:“正是元帥的意思,還請王將軍交接甕城兵權,然後讓城外的將士們進城。”
王騰站起來,擰幹毛巾將身上的水珠擦幹淨,然後將毛巾搭在肩上,走出浴桶,這才回過頭,道:“楚將軍可知交接兵權意味著什麼?”
楚樂兒不敢抬頭,隻看見赤腳的王騰靠近自己。
“你可知道?交接兵權就意味著承擔整座甕城的安危?”他從擔架上取過一條巨大的腰布將下半身圍住。
此時楚樂兒才抬起頭,看向這在甕城鎮守十年之久的老將。
隻見王騰兩鬢斑白,剛毅的臉上輪廓分明,眼睛像天上的星辰一樣深邃,但這並不是楚樂兒驚訝的,令她大吃一驚的是,王騰的身體。
王騰的身體可以說是魁梧之極,塊塊隆起的肌肉像鋼筋一樣紮實,這代表著絕對的力量跟爆發力,而楚樂兒更在意的是他身上那橫七豎八的刀疤。她瞳孔微縮,不得不感歎王騰生命力的強大,從他身上的傷疤可以看出,王騰至少有過三次瀕臨死亡的經曆!
胸口那道如彎月般的刀疤,明顯是被砍刀或是巨斧留下的,這一刀幾乎將他胸口剖開,刀疤直接從胸口延伸到腹部;另一個傷疤在鎖骨為止,楚樂兒很難想像一個人被砍斷鎖骨之後如何活下來;最後一個卻是他的腰部,竟然有可以從傷疤處看到白色的肋骨,顯然這道傷口隻有少數皮肉覆蓋著,也不知道是被什麼兵器所傷。至於其他大大小小的傷口更是讓楚樂兒觸目驚心,劍傷、刀傷、箭傷、鞭痕……隻要能想到的武器,幾乎都在他身上留下過痕跡!
“能在戰場上活下來,總要付出一些代價。”王騰道,“我身上的每一道傷疤,都是在戰場上留下的,從跟隨虎元帥,一直到留守甕城,大大小小的戰役不下數百……請問,楚將軍,你何德何能,能讓我讓出甕城的兵權?”
楚樂兒沉默。並非無法對答王騰的話,而是不想。身上有虎符印章,楚樂兒完全有理由接手甕城的兵權,但是當她看到王騰身上那刻滿功勳般的傷疤時,她竟無言以對。
這是一個純粹的軍人,他的生命幾乎全都投入在戰場上。也就是說,他不會把將士們的性命隨便交托到一個陌生人身上。所以,他問的是“何德何能”,而不是其他原因。
楚樂兒頷首,微微行禮,道:“將軍功勳卓越,在下深感佩服,今晚楚樂冒昧打擾,還請告退。”對於接手兵權一事,她再也沒提一個字。
王騰隻會把兵權交給一個有能力的將領,楚樂兒隻需要證明自己是個合格的將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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