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樂兒道:“他們一定不會先從這幾個點進攻的。”
雲上飛再次問道:“理由?”對於楚樂兒的計謀,他已經是佩服得五體投地,既然楚樂兒決定這樣,那一定有她的道理,而雲上飛很想知道,恨不得每件事都刨根掘底。
楚樂兒有些鬱悶,看著雲上飛一副求知若渴的樣子,隻能將他拉到一邊,他的身高比楚樂兒高了太多,楚樂兒隻能扯著他的耳朵到自己跟前。
而雲上飛隻覺得耳邊吐氣如蘭,不由心兒都飛出了七竅,楚樂兒對他的無禮之舉也就毫不介意了,隻聽楚樂兒細聲在他耳邊道:“理由就是……女人的直覺。”
雲上飛差點噴飯,目瞪口呆。而楚樂兒早已撥開營簾,分配任務去了。
眾人圍了上來,七嘴八舌,“雲兄,將軍跟你說了什麼?將軍怎麼確定是這幾個點的?”
看著眾人一臉求知的樣子,雲上飛隻覺得嘴唇發苦,道:“她說……直覺……”
“呸!”眾人一臉鄙夷。這廝不想說就算了,還拿這麼蹩腳的理由,我們的楚將軍……不,是飛狐將軍,神機妙算,智深如海……怎麼可能是靠直覺呢。
雲上飛哭喪著臉,“她真的是說‘直覺’……”
眾人一哄而散,根本沒人相信他。而雲上飛隻能低頭歎了口氣,“女人啊女人……真是種奇怪的生物……”
夜幕降臨,原本黃沙遍地的甕城不知為何下了一陣小雨。雨後初晴,最是涼爽。沒有守營任務的將士紛紛到營外的草地上乘涼,雖然離開營地半裏,但勝在空氣清新,涼風舒爽。
三五成群的漢子聊起來就是話多,雖然都知道突厥會襲營,但是隻要太陽沒落下,他們還是無需擔心的。
遠處的芒草叢裏偶爾有些動靜,也許是山雞或野兔子,一個將士拉起弓箭就往那射去,隻見箭剛落到草叢,一隻肥大的野兔便竄了出來,將士們吆喝著將箭射出去,不一會便射中了這隻野兔。
除毛剔除內髒的活兒不難,煙火剛起,圍在火堆旁的唐軍將士已經滿是口水。
而芒草叢裏,一個黑影摸著血流不止的大腿痛苦之極,正是突厥的斥候,為了探清敵情,他已經在芒草叢裏呆了半天,原本以為唐軍不會有有人離營太遠,沒想到這一陣細雨讓這些被高溫烤焦的大漢,全都走了出來。這下可不好了,突厥斥候想撤不敢撤,連箭矢射中了大腿都不敢哼一聲,隻盼這些唐軍廝殺漢能早點回營,自己也好回去複命。
太陽很快下山了,唐軍們吃完了兔子,閑聊也就結束了。
這時候突厥斥候才從芒草叢裏鑽出來,顧不上看唐軍遺留的敗火殘餘,匆忙趕回去複命。他沒注意到的是,那群唐軍歇息過的地方,已經留下了數十個膝蓋深的洞。這類事情在每個聊天隊伍不知不覺進行著,隻需槍尖在地麵上刮幾下,就能直接用手掌刨出一個深坑來。
夏奴吉利派出的五個斥候已經回來了。五個斥候中有個被箭矢射中大腿,不過並不是被發現,而是唐軍射兔子誤傷,此人更是呆在芒草裏一聲不吭,實乃鐵一般的漢子!夏奴吉利當下給這位斥候賞了兩塊銀餅,並且召集手下幾元將士,商討今夜襲營一事。既然斥候沒有發現異常,那唐軍必定隻能嚴陣以待了。不過確實也隻能如此,六千人的大營,可以進攻偷營的就有十幾個點,嗯,有二十多個點很可能會遭受到王騰的偷襲,夏奴吉利是絕對不回去的。但是有十幾個點已經足夠他五百騎兵在唐軍大營穿插幾個來回了。幾個來回足以讓唐軍損失兩三百人!而一個晚上可以偷襲很多次!這就是騎兵的優勢!
至於烏墨率領的五百騎兵,夏奴吉利根本不想跟他聯係,那個老鼠一般的家夥,竟然也配跟自己同級?夏奴吉利一想到烏墨也深受摩西將軍的看重就一肚子氣。烏墨實在是太過陰險,夏奴吉利厭惡他的原因並非其人,更主要還是在他心裏,隱隱有些害怕若是自己與烏墨為伍,啥時候被賣掉都不知道。
烏墨似乎知道自己的想法,所以兩人雖然是同時走出大營,但一離開摩西便已經分為兩路。雖然兩人約定今晚同時襲營,但方向跟地點卻是不同,按理說雙方都有掩護對方的責任,但夏奴吉利很清楚,如果烏墨沒有襲營也沒關係,反正騎兵隊伍跑得快,烏墨配不配合自己根本無關緊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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