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隔著防彈玻璃，司夜的聲音仍然通過擴音器，清晰地傳進了車內。
“顧向東，我給你五分鍾時間考慮，是讓小清出來跟我走，還是留在車內陪你一起死？”
“正好，我們可以試試，打穿一輛裝著防彈玻璃的軍用車需要多少時間。”
他的聲音不疾不徐，一字一句地傳進來。
“小清，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原諒你的背叛，答應放過你和你的孩子。隻要你現在下車，我說到做到！”
林清一把抓住顧向東的手，堅決地搖頭：“我不下去，你別想拋下我！”
顧向東目光灼灼地看著她，皺著眉頭，像是在思考這件事的可行性。
謝子建一拳砸在方向盤上，咬牙道：“我剛才就應該跟他們拚了，也好過現在落入下風！”
杭進一掌拍在他肩上，歎氣道：“我們拚了也就拚了，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可嫂夫人怎麼辦？肚子裏還有個孩子呢！”
這話讓所有人都凝重起來，謝子建更是重重歎了口氣。
“那現在怎麼辦？”謝子建回頭看著顧向東。
白英彥也回頭看著顧向東和林清，欲言又止道：“杭進說的對，這麼對峙下去不是辦法。”
顧向東吸了口氣，摸了摸林清冰涼的臉，一路的擔驚受怕讓她臉色蒼白，剛才的疼痛也讓她冷汗淋漓，現在的她，看上去狼狽極了。
被汗水打濕的頭發一綹一綹地貼在額上，左臉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塊被蹭破皮的傷疤，隱隱的露出血肉。
她的肚子應該還在疼著，以至於她時不時的閉眼吸氣，強忍不適。
這一切，都讓顧向東心疼極了。
“小清……”顧向東輕輕撫摸著她的臉，“很抱歉因為我的原因，把你拉進這場風波裏。”
林清搖搖頭，“你別這樣說，我不會丟下你自己走的！”
她知道，司夜就是故意那樣說，以此來動搖顧向東的心。
“你了解司夜的心狠手辣，他不可能會放過我的！”林清緊緊握著他的手，急切地說道，“他隻是想趁機離間我們……”
“但是我不能拿你做賭注！”顧向東依然打斷她的話，“如果真的能用我的命來換取你和孩子的平安，我願意！”
“可是我不願意！”林清哭了出來，“不管怎麼樣，我隻想陪著你，我要陪著你！”
“小清……”
“顧向東！”林清努力瞪大了眼睛，眼淚仍然不停地往下掉，“你已經拋棄我兩次了，事不過三，再有一次的話，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顧向東閉了閉眼，心如刀絞，“小清，你不能這樣逼我！”
“我就是要逼你。”林清吸了吸鼻子，堅決地說道，“之前我就是不懂得逼你，才讓我們倆分開了這麼久。你不要說什麼不愛我的話，我通通都不信。”
“言兒和祁佑有爸爸和奶奶照顧，我很放心。”她低頭，愛戀地撫摸著高高隆起的肚子，“而這個孩子，有我們陪著他一起，我相信他也會很高興！”
她停了一下，抿嘴一笑，看著顧向東的眼睛說道：“我活了兩輩子了，不虧！”
車外的人似乎已經不耐煩了，司夜沒有再說話，但那些黑衣人開始依次慢慢地開槍，那子彈打在車上玻璃上的砰砰聲，讓人心驚膽顫。
他們每放兩槍就會停下來幾秒，像是在等他們選擇。
“老大……”白英彥都忍不住催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