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遠你……”慕容安猶豫開口,想問你到底是真的放棄還是緩兵之計,卻被溫衡遠打斷,“這次換屆,我大概不會再留在這裏,你放心把她們接回來吧!我答應和和的,自然會做到。”
慕容安歎了一口氣,感慨道,“你這又是何苦!”
兩個人不再言語,好在蘇子傾及時出現,喊他們上桌吃飯。
飯桌上兩個人聊了些時政,蘇子傾不耐地打斷他們,笑著道,“在家裏不喜歡你們聊這些男人的話題,阿遠,你多吃點兒,這陣子一定辛苦了,瞧,都瘦成什麼樣了。”
慕容安笑著調侃道,“媳婦兒,你老公也很辛苦的,也不見你關心一句。”委屈的小模樣著實取悅了飯桌上的人,蘇子傾麵皮薄,唾一句,“你?你還需要我關心?你們公司那些小姑娘可是從裏到外全方位的關心呢,生怕我虐待你!”醋意十足,也是前些日子的事兒,蘇子傾有事情去公司找慕容安,誰知道聽見一些閑言啐語,說她虐待老公,把慕容安折磨得麵黃肌瘦。
將這事兒說與溫衡遠聽,溫衡遠終於有了一絲笑意,幫腔道,“別怪我偏著嫂子,這著實是你的不對。”
慕容安叫苦不迭,直喊冤枉,自從結婚以後,他身邊哪敢要女人接近,連秘書都換了男人,公關部的經理他是連見都不敢見,生怕傳出什麼閑言碎語,有事兒也直接讓秘書吩咐,連半點兒希望都不肯給別人。
小寶見爸爸窘態,笑著拍手,濡濡地喊著,“粑粑!”惹得一家人歡笑連連,隻有溫衡遠笑容永遠不及眼底,看著別人的幸福,隻能映襯自己的苦澀,放手談何容易。若是依著自己的輩分,子傾該喊他一聲二哥,可情不自禁隨了和和的叫法,莫名在慕容安麵前矮了一頭,卻如此心甘情願。
徐楓恢複了大半,除了眼睛看不見,其他的傷全部都好了。和和無微不至的照顧,大概想不好都苦難。徐楓心裏甜蜜,想著這樣的生活也未嚐不可,可每每想到和和的辛苦,心裏卻著實不忍。慕容安臨走時找了瑞士有名的眼科醫生,徐楓積極配合治療,眼睛已經漸漸有了光感,暗暗慶幸,大概不久之後,視力就可恢複大半。
可又隱隱不安,害怕自己的眼疾若是痊愈,和和會不會撒手離去。
“想什麼呢?這麼出神兒,連我叫你都沒有聽到。”和和見徐楓不知想些什麼,便喚他回神。徐楓摸索著握住和和的手,語態溫柔,湊到她的耳邊輕笑著說,“想你!”和和不喜他的親近,卻也不敢推開,尷尬道,“又瞎說!”
“哪裏瞎說,我在想什麼時候給你一個名分。”徐楓笑著把人摟到懷裏,雖然溫衡遠放手了,但徐楓仍舊沒有安全感,他能夠感覺到和和偶爾對他的抗拒,隻想真真正正把人娶進門才能安下心來。
和和一時怔愣,她從未想過走到這一步,卻慘然發現,她許諾他一生的時候就該想到會有這一天,如今提起也不算突兀,隻是內心抗拒,不知該如何拒絕。徐楓見她遲遲未答,以為太突兀嚇到了她,將她緊了緊鉗製在懷裏,哄道,“好丫頭,我們總是要結婚的。你這樣不辭辛苦的照顧我,結了婚有了名分也方便一些是不是?”和和自然明白他指什麼,初時受傷的時候,他眼睛看不見,她沒辦法,隻能閉著眼睛替他擦身洗澡,雖然沒有那樣旖旎的心思,但到底是看了不該看的,即便她一直閉著眼睛,說出去又有誰會信,遂紅了臉,尷尬道,“我沒想到,太突然了,你容我想一想!”
隻希望拖延些時日,和和雖然明白早晚會有這一天,但心裏到底不可避免地抗拒,徐楓見她沒有拒絕到底,也不想太過逼她,隻好妥協道,“你呀,我給你時間。但你要清楚,你三哥已經打電話來說,等過段時間回國。我們在國外就無所謂,回了國總不能還這樣不明不白的過日子,你總要給我一個名分吧!”
她沒想到這些,但徐楓說得也不無道理,國內畢竟觀念沒有那麼開放,閑言碎語總是少不了的,如何堵住悠悠眾苦怕也隻有那一個辦法。思及自己的過去,有苦惱道,“我……徐楓,你應該知道我的過去不太……”她想說配不上他,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徐楓驚到,“和和,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
和和能夠感受到徐楓的不安,她知道他顧忌什麼,故作平靜道,“沒有,隻是央著三哥說起了以前的事兒。我有過那樣的過去,還……還流過產,你不嫌棄我嗎?”
徐楓放下心來,摟著和和親吻著她的額頭,笑著說,“傻丫頭,我怎麼會嫌棄你。若說配不上的大概是我的,我的眼睛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大概是一輩子,我可能要拖累你一輩子的。”和和見他又說起傷心事兒,趕緊轉移話題,但兩個人都清楚,結婚的事兒已經成為避無可避的話題,總是要麵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