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兮琳正和葉芳婷陪著汪玉心玩牌,旁邊的桌上,賀文淵則和葉江對弈。
忽然,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大家都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最後才發現是賀文淵的電話。
賀文淵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不由地皺了皺眉。
電話剛一接通,那端就傳來了安寧悲淒的哭聲。
“怎麼了寧寧?”他連忙詢問。
而一聲“寧寧”,也讓路兮琳不由一怔,隨即看他。
安寧自然難以啟齒,隻是一個勁兒的哭,哭罷,又虛弱的說道:“文淵哥,你回來好不好,我好怕……我真的好怕……”
“寧寧,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賀文淵繼續問她。
安寧被他追問,最後隻好一邊哭,一邊將事情告訴了他。
說時,她的腦子裏麵一遍遍的回放著之前的情景,哭聲變得越發的淒楚。
賀文淵聽得心驚不止,安寧則不停地要他回家。
楊岸飛不在,這樣的事也不好驚動其他的人,於是思籌片刻,他應了她。
“好,我馬上就回去!”
掛了電話,他皺著眉為難地看了一眼路兮琳,路兮琳當然聽到了他剛才的話,也不免狐疑,爾後,他把她叫到一邊,將安寧的事告訴了她。
路兮琳聽了,驚得說不出話來。
“岸飛呢?他回去不行嗎?”小會兒,她才問賀文淵。
“岸飛這次出差的工作很重要,不能影響到他!”
路兮琳還想問那媽呢,其他人呢,可是想想,這樣的事,又怎能人盡皆知?
所以最後,她雖然很不願意賀文淵趕回去,卻一句阻攔的話也說不出來。
隨後,賀文淵和大家道了個別便匆忙趕往機場。
褚雲天得知他有急事,還主動開車送他。
看著賀文淵行色匆匆的背影消失在眼前的時候,路兮琳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不安,她甚至差一點就喚住他,不要他回去,可是話到嘴邊,卻仍然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音。
她就這樣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視野裏。
賀文淵走後,麵對葉芳婷和葉江夫婦的詢問,路兮琳隻是強作鎮定的搖了搖頭,找了個謝嬌容身體出了狀況的理由搪塞了過去。
她想跟他一起回去,但明天就是葉芳婷的大婚之日,賀文淵不在,她自然得留下來。
兩個男人走了沒一會兒,一行人也跟著回了家。
賀文淵搭乘了最後一趟航班趕回Y市。
在他在飛機上的這一段時間裏,安寧並不好過。
掛了電話後,她想要求救,可是四周一片昏暗,幾乎伸手不見五指,於是她隻能一個人摸黑沿著破爛的公路往前走。
但強撐著疼痛疲軟的身體剛走了幾步,便一個不穩摔倒在地。
這一摔,不似之前在草地上的感覺,身上瞬間傳來一陣疼痛,不平的公路上,突起的泥梗和小石頭一應咯著她的肌膚,讓她呲牙咧嘴,不僅如此,這次還竟是怎麼都再也爬不起來。
胸口的地方傳來陣陣的慌悶,頭也暈得厲害。
她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這些症狀一出現,她就更加慌亂,爾後果然很快,她便昏迷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在醫院裏,而送她到最近的醫院的是她昏迷後沒多久,正好駕三輪車回下山的幾個村民。
賀文淵剛下飛機就立馬給她打電話,接電話的是醫院的護士,等他到醫院的時候,安寧正處於昏睡狀態,所以並不知道他的到來。
見狀,賀文淵從病房裏退了出來,然後找到醫生了解情況。
麵對賀文淵的詢問,醫生隻是歎息的搖頭。
為此,賀文淵不免著急。
“病人情況到底怎麼樣了?”
“病人本身患有心髒病,除了下體出現撕裂之外,沒有出其它大的問題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不過比起身體上的傷,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她精神和心理上的創傷!”
醫生說著,忍不住又是一聲歎息,臉上的表情更是帶著幾分惋惜與同情。
誰說不惋惜呢,這麼年輕漂亮的女孩兒,竟然會遭遇這樣的事情。
賀文淵回到病房裏,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安寧,她的頭發有些淩亂,蒼白的臉上看不到一絲血色,甚至還帶著被擦掛過的傷痕。
雖然經過了消毒和藥水的處理,但依舊能夠看到隱隱的血跡。
那血跡和微微泛紅的肌膚大概是整張臉上唯一能夠看到的顏色。
透明的液體順著細長的膠管進入她的身體,可是她卻沒有半點反應,整個人就這樣靜靜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如果不是她微微起伏的胸膛在傳遞著她還活著的信息外,這樣的她真的讓人感覺不到一絲活人的氣息。
看著這樣的她,賀文淵不由地一陣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