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漠回來以後,任安秋仍然堅持在俞氏主持事務有近一年。即便是俞漠一再強調他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她也沒有鬆口。
俞漠被強迫著在家中休養了一整年,倒是與自己一雙兒女打得火熱,每日孝順奶奶和父母,足足做了有近一年的孝子,也算是彌補了一些這些年離家的遺憾。
直到一年後,醫院的報告顯示俞漠的身體一切正常,他才終於被家裏人允許重出江湖,正式從任安秋的手裏接過了俞氏的事務。
與郭氏的合約談了有近大半年,如今也終於塵挨落定,郭氏旗下的精品百貨店正式入駐俞氏商場,合同簽完之後,郭淑娟一再邀請任安秋與俞漠參加他們的慶功。
慶功會上郭淑娟的一雙眼睛幾乎是時刻都粘在俞漠的身上,僅這一項,便讓任安秋很是不爽。
回家後悶悶上樓,俞漠緊隨其後進了臥室裏來,便見任安秋站在陽台上,背影僵直,顯然心中有些鬱結。
他走上前去,伸手想將她擁住,任安秋的背後像長了眼睛似的,俞漠一靠近,她就冷哼了一聲。
俞漠嘴角牽了牽,伸手還是將她給抱住了,輕笑道:“這點事也值得你生氣?”
任安秋鼓著腮幫子哼了一聲,沒有理會他。
俞漠雙臂環著她,雙手卻並不老實,在她身上捏了兩下,隻惹得她更是惱火,氣道:“我來問你,剛剛才在慶功宴上,你跟她眉來眼去的,是把我當死人嗎?你要是看上了她,直說好了,大不了我退位讓賢!”
“別胡說,什麼退位讓賢?我可不懂。”
“哦,俞先生在香港呆了幾年,原來連成語也聽不懂了?”
俞漠被她話裏的酸意弄得差點笑出來,“我跟她真沒什麼,都過了這麼久了,難道你還沒有看出來?”
俞漠的話裏有點委屈,任安秋這秋後算賬也太遲了。
“你對他沒什麼,可架不住人家心裏的想法,你們男人最經不起誘惑了,但凡有個好看點的送上門,還是生撲上去?哼,你能忍得住才怪。”
俞漠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任安秋的話讓他想起了好幾年前出意外的那個趙雪,雖然最後焦邦幫他證明了清白,的確是被下了藥,但那個從趙雪肚子裏流掉的孩子可是曾經實打實的存在過的。
俞漠一下子就蔫了,可憐兮兮道:“老婆,你就相信我吧,我真的跟她沒什麼的,大不了以後再也不見她,要不索性跟她解約算了,不就是個高端的百貨商鋪嘛……”
任安秋都差點被俞漠給氣笑了,即然要解約,又何必強調“高端”兩個字?
她仍板著臉著:“我來問你,你在香港的那幾年,有沒有動過跟她好的心思?”
“怎麼會!”俞漠好像聽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議的話,驚奇道,“那段時間我成天腦子裏都是你,一做夢也是你,當時我就在想,這個絕世大美女到底是誰?為什麼總是出現在我的夢裏?該不會是我的夢中情人吧?”
俞漠一邊說,一邊偷偷打量任安秋的臉色,眼見她雖仍是臉帶慍色,但卻漸漸浮起了一股羞意,他在她臉上親了一下,繼續說道:“後來漸漸回想起來,才知道原來大美女是我的老婆。你說,你成天到我夢裏來,把我心裏搞得亂七八糟的,哪裏還有空向別的女人動心思?”
任安秋被他的話說得臉都紅了,不過俞漠的一張巧嘴,向來最會哄人開心了,所以她挑了挑眉,眼珠嚕咕咕轉了一圈,冷哼了一聲,又問道:“那你倒是說說,你當時記憶恢複以後,為什麼還要一直留在郭氏?明明什麼都記起來了,還假裝自己不是俞氏的人來撮合郭氏和俞氏,你安的什麼心?”
“郭氏在百貨這一塊有經驗。做商場是俞氏的強項,唯獨在百貨這塊是短版,而且郭氏做的都是精品百貨,正好和俞氏的理念相合。”俞漠委屈道,“我那不是想在我走之前再給家裏……”
“別胡說!”任安秋沒等俞漠說完,猛的回身,一下就將他的嘴巴給捂住了。
俞漠見她一臉慍怒,心知她還在記掛著自己腦袋上那已經切除了的黑色素瘤,一時隻覺心中又暖又軟,一把將她緊緊抱住,說道:“好了好了,這不是都已經沒事了嗎?你又何必總是想著這些事?即然未來會發生什麼誰也說不準,我們還是過好當下才是最要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