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稍一思索,眼中漏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那丞相府必會被視為和安國王府已經站成一路,前朝上,你父親的仕途必然會受阻。”
“奶奶果然心思通透。”沈溢有低頭淡笑說到。
老夫人無奈的看著這個孫女:“你這丫頭,果然是個鬼精靈。但是啊,奶奶總歸還是希望你永遠跟家族保持一條心。”
沈溢有低頭不語,她在想,假如哪天真要麵臨家族與阿襲的選擇,她自己會如何呢?
“……有兒...尤兒?”老夫人的呼喚把沈溢尤從冥想中拉扯回來。
“哎...你也丫頭,也罷,回去好好休息吧。”
沈溢尤低頭行禮告退
第二日,沈慕紫氣衝衝的聲音打破了丞相府三小姐那簡陋的小院裏:“沈溢尤,你給我出來!”
紅袖在門口攔著沈慕紫:“大小姐,三小姐還在休息,請您過會兒再來吧。”
沈慕紫杏目圓瞪,揚手就要給紅袖一個巴掌:“你這賤婢,有何資格阻攔本小姐?”
紅袖輕而易舉的攔下了沈慕紫的巴掌,依舊還是那恭敬的態度說著大小姐請回吧。
可沈慕紫哪能這麼輕而易舉地就回去,她害得自己昨日在大庭廣眾下出了那麼大的醜,並且連奶奶都向著她……
正在鬧著,沈溢尤推門而出,她帶著剛剛睡醒的樣子,素麵朝天身穿淺綠色常服,柳腰堪堪一手而握。
這一美景仿佛刺激了沈慕紫一樣,讓她變得更加瘋狂:“沈溢尤,你這個賤人,昨日把我和母親害得那樣慘,你竟還能睡一個好覺,你這賤人不應當跪在佛祖麵前懺悔你的罪過嗎?”
沈溢尤卻仿若沒有聽到一樣,她緩緩走向石桌前,上麵是畫林剛剛泡好的清前毛尖,聞一聞都覺得香到極致,忽然一笑,阿襲送的茶就是好。
那邊的沈慕紫久久得不到答複,張牙舞爪的就要衝過來,卻被武功高強的紅袖攔下:“沈溢尤你這個賤人!”
沈溢尤輕蔑的笑了,她這個大姐啊,是越來越沉不住氣了呢。
“大姐姐,一大早過來還沒吃飯吧。”沈溢尤輕輕開口了
“賤人你別想扯開責任,我和母親落得今日下場,不都是拜你所賜嗎?”沈慕紫氣憤的開口。
“大姐姐可別這麼說,這個責任妹妹可擔當不起啊,噢對了,姐姐這麼一大早過來,母親知道嗎?”沈溢尤在一邊,臉上掛著平淡的笑容。
沈慕紫怔愣在了一旁,昨晚回屋後,母親確實說過最近她們處於弱勢,暫時不要來找這個小賤人的事,可她怎麼能忍,怎麼能忍這個十來年都任自己欺負的廢物有朝一日爬到自己頭上,自己一個嫡女竟然日後要向她行禮,看到她那張臉,就仿佛看到她那個軟弱的娘親一樣,襲王不就是看中她這張臉嗎,那她就毀了這張作亂的臉。
在一旁的紅袖胳膊上突然一失力,就看到沈慕紫不知從何處抓來的石子,竟要向沈溢尤那裏投去,暗呼不好,這時,襲王的暗衛眼疾手快的擋住了飛來的石子,紅袖那邊也把作怪的沈慕紫打暈了。
沈溢尤起身說:“多謝了。”
被謝的暗衛仿佛有一絲不自在:“王妃言重了。”
這聲王妃把沈溢尤叫的楞住了,暗衛退下後,紅袖把沈慕紫扔在一旁,走到沈溢尤麵前跪下說:“沒有保護好小姐,是奴婢的失職,請小姐責罰。”
沈溢尤把紅袖攙扶起來:“紅袖,罪不在你,以後不許向我下跪。”
“是”
“至於沈慕紫,聽說最近池塘旁邊的蚊蟲肆虐,常常有下人被叮咬,就幫她沈慕紫積陰德,喂飽了蚊蟲,讓下人快活一陣吧,”沈溢尤漫不經心的說到。
“是”紅袖暗地裏吐了吐舌頭,這個什麼勞什子大小姐太猖狂,小姐真是好方法。
這時,綠招走到了沈溢尤的麵前說:“小姐,南詔國二皇子的帖子送到了。”
南詔國二皇子?陵夜辰?他來找自己做什麼?
拿到帖子一看:“久聞京城風土人情佳,不知本皇子是否有幸能同邀沈三小姐一遊?同慶酒樓見。”
找自己同遊?這全京城誰人不知沈三小姐是準準兒的襲王妃,這要是同遊,不是自己要給自己招惹是非嘛,可是如果不去吧,人家都說了是要體驗別國風情,不給麵子好像也不太合適,算了,去就去罷。
街上熙熙攘攘,道路兩旁店肆林立,薄暮的夕陽餘暉淡淡地普灑在紅磚綠瓦或者那眼色鮮豔的樓閣飛簷之上,給眼前這一片繁盛的洛陽城晚景增添了幾分朦朧和詩意。
陵夜辰躊躇不安的等著他語氣雖然輕鬆,但心裏還是不能確定。不能確定,沈三小姐是否能來赴宴。如果她來了的話,那這次一定不要這麼生分得叫她沈三小姐,叫什麼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