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快住手!”常之瑤大叫,恐懼地望著王靈兒說道:“好,好,你快住手,我馬上用血咒!”
王靈兒得意地笑笑,不過她的笑中帶著淒苦,看起來甚是古怪。
她讓薑小白平躺在地上,將他額頭上的亂發盡數理到腦後,他的臉鐵青著,表情因為痛苦而扭曲,即使他此刻看上去如此狼狽可依然難掩他天賜的風華,她吻了吻他的額頭,一滴淚落到他的睫毛上,薑小白顫抖著握著她的手,掙紮著說道:“不要,求你,不要!”他眼中的恐懼絲毫不亞於她。
這個在戰場上叱吒風雲的梟雄,這個驕傲地睥睨天下蒼生的王者,竟然會在這樣的時刻露出恐懼的神情。
“薑小白,這是我欠你的,你就是我的劫,我逃不掉的,很快你就會將我忘記了,忘記我們曾經相識過,忘記我們曾在一起發下的山盟海誓,忘記曾經有一個叫常之瑤的女人出現在你的生命中,忘記你曾摟著一個女子溫柔的叫著她瑤兒!我別無選擇,薑小白我真的別無選擇!”
“如果……你真的用血咒……的話……我會恨你……恨你一輩子的!!”薑小白咬著牙瞪著她狠狠的說道。
常之瑤用臉摩挲著他的臉,聲音輕柔如情人的呢喃,“即使讓你恨我也不能讓你在我麵前死去!我愛你薑小白,真的愛你!”
她抬起頭來望著王靈兒淒苦一笑,“如你所願,我們開始吧!”
薑小白死死拉著她的手,用著全身的力量拚命擠出一個字,“不!!”因為太過激動了,又從胸腔裏湧出了一口鮮血來,常之瑤幫他將血擦淨,心疼道:“不要再激動了,很快,很快就會好的!”說完又在他的額頭親親吻了一下。
“時間不多了,你最好別再耽擱了!”王靈兒在一旁冷冷的提醒著。
常之瑤抬起頭來歎了口氣衝王靈兒道:“將你的手給我!”王靈兒詫異地看著她,隻聽她嘲弄地說道:“你既然知道巫術中有血咒難道不知道血咒需要新鮮的血液才行嗎?”
王靈兒愣了一下,向她道:“你最好別耍什麼花招,否則你跟他都活不了!”說完才將自己的手伸了過來,常之瑤從頭上拔下一根銀針來狠狠地在王靈兒的手指上刺了一下,痛得她倒吸一口涼氣。
薑小白一直用一種恐懼和哀求的神情看著她,常之瑤不敢看向他的眼睛,她不知道自己一撞上他的眼睛會不會突然改變了注意,會不會決定跟他一起去死,可是她不能讓他死,他有自己的夢想,有自己想做的事,他是一個王者,站在一個很高的地方,而她隻是一個普通的女子,和他的夢想,和天下蒼生比起來,她的愛太微不足道,所以她隻能用她的愛來換他的命。
常之瑤將王靈兒的手指舉到薑小白的額頭上,很快便有新鮮的血液滴落到薑小白的額頭,她將另一隻手放在他的頭頂,掙紮了好半天才念出了咒語,王靈兒的鮮血便一點點浸透到他的額頭裏。
她知道很快王靈兒的鮮血就會將他對她的記憶衝淡,然後她便借此鬧鬧的駐紮在裏麵。
薑小白的眼睛終於絕望的閉了起來,常之瑤看得清楚,從他的眼角滑下了兩顆晶瑩的淚滴。
施血咒並不需要太長的時間,可是她卻覺得仿佛過了好幾個世紀。
薑小白的雙眼又重新睜開來,瞪著常之瑤嘴唇動個不停,可是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她知道他是在說:“常之瑤,我恨你!”他的雙眼血紅,仿佛一頭受傷的野獸,又仿佛一個無助的嬰兒,眼睛裏麵滿是痛苦與不舍,常之瑤望著他的眼睛淚流不止,可是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王靈兒將手指上的傷口包紮好,從懷中摸出一顆藥丸來遞給常之瑤冷冷的說道:“服下這個!這個東西會讓你的巫術全失!你也別想著能夠解開血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