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波楊府戰六郎(下)(2 / 3)

淩楚瑜並沒有躲,右手手指一彈,隨後右腳向前踏出一步。隻聽聞“噠”地一聲,箭落地,但卻掉在淩楚瑜前麵一丈處,而淩楚瑜左腳一收,身子向前踏出一步。“完了,完了。”楊希臉色一變,道:“三哥這最後一箭怕是發不出來了。”楊貴拍了拍手,讚道:“淩兄這招秒啊,險中求勝。”原來這一次淩楚瑜並沒有躲,因為他知道,一昧地躲避始終無法占得先機,索性賭一把,用石子打落楊勳的箭,然後迅速向前一步,搶得先機。楊勳沒想到淩楚瑜指力眼力驚人,竟能分毫不差地打落自己的箭,就在分神的一瞬,淩楚瑜已經上前一步,利用陽光迷惑的戰術就不管用了,自己的行蹤也暴露了出來,心裏一急,身體一閃,躲到身邊的樹幹之後隱藏起來。

楊春喊道:“三哥,你輸了。”先機已失,而且行蹤暴露,暗箭就成明箭了。楊勳把箭羽搭在弦上,雖然知道自己行蹤暴露,先機已失,但骨子裏有不服輸的勁,不能繳械投降,決定拚一把,深深吸了口氣,身體一轉,拉弓滿月,瞄準了淩楚瑜。動作流暢,十分迅速,但此刻兩人身份已變,淩楚瑜才是獵人,楊勳則成了獵物。淩楚瑜雙眼死死盯著楊勳藏身的樹幹,楊勳一現身,淩楚瑜手中的石子比楊勳的箭快,楊勳剛瞄準淩楚瑜,石子就飛了過來,無奈之下隻能先躲,腳下一躍,躲了過去,淩楚瑜占得先機,又連發兩子,逼得楊勳躍了起來,這正是淩楚瑜想要的,楊勳躍到半空,無處借力,破綻大開,淩楚瑜手中僅剩的一粒石子就是為此準備了,指力一彈,石子直飛向楊勳的肩頭。

眼看石子快要擊中楊勳,忽然間閃出兩道人影,隻見一人高高躍起,擋在淩楚瑜和楊勳之間,一人直撲淩楚瑜。隻見兩道寒光,一道準確地擊中石子,一道直劈淩楚瑜而來。淩楚瑜一驚,向後退了兩步,方看清是二人兩刀,攻向淩楚瑜的那人十分麵孔硬朗,一把大刀威風凜凜,一刀劈空後,刀口朝下,邁開步子朝淩楚瑜奔去。刀口拖在地上“嘩嘩”直響,逼近淩楚瑜時向上一抽,刀身劃出一道弧線,要是被劈中,必定是入肉三分,血濺當場。淩楚瑜不敢怠慢,又急退兩步。

突然間聽聞,“哥,接劍。”淩楚瑜回頭一看,淩紗兒和顧顏站在身後不遠處,淩紗兒把手中的一對雙劍其中的一把拋給了淩楚瑜,淩楚瑜手剛握住劍,那人的刀又攻了過來,淩楚瑜抽出劍,劍身反射著陽光,照在那人的眼睛。那人被陽光一照,左手本能的擋住眼睛,這一下的空隙,足夠淩楚瑜一招製敵。步子一邁,右手把劍一挺,直擊那人的肩頭。

淩楚瑜雖不知道對方是誰,一上來就打,心雖有些不悅,但也知道分寸,不想傷人,這一劍過去,隻劃開那人衣服,不傷皮肉。沒承想方才擊石救楊勳的那人,見此人有難,叫了一聲“二弟小心”,手中大刀一揮,把淩楚瑜的劍震開了,淩楚瑜見此人年紀三十來歲,但臉上已經風霜飽滿,心想這二人,必然是楊希這群兄弟的大哥和二哥了。淩楚瑜心想到底是誰家的子弟,個個豪邁直爽,武藝出眾,忽然想起門口的牌匾“天波楊府”,猛然明白,原來這是開國功勳九位王爺之中的楊繼業楊令公的府邸,也隻有天波楊府,才會有這麼多少年英豪。

楊家將的威名淩楚瑜是聽過不少,但大多都是金刀令公楊繼業的威名,至於他膝下的七個兒子,最有名的還是大郎楊泰和二郎楊永,二人在眾多兄弟中最年長,早就追順楊繼業征戰沙場,小有名氣。淩楚瑜想來這二人必然是楊泰和楊永了。兩人各使一把九環大刀,兩人合力攻向淩楚瑜,楊永最為勇猛,刀勢如虹,八分進攻,破綻較多,但楊泰卻是十分沉穩,大多時候是回刀幫助楊永,兩人一攻一守,逼得淩楚瑜步步敗退。淩楚瑜漸感吃力,因為之前戰了數回,已經是有點疲態,但還不至於如此狼狽,真正的原因是之前楊希等人全乃切磋,點到即止,而楊泰楊永兩人則不留餘力,像是敵對之勢。二人對淩楚瑜充滿敵意,還是從不久前說起。

淩楚瑜進天波楊府有些時候了,在府門外的顧顏在一旁調息,淩紗兒則著急地徘徊,不時看看顧顏,不時到府門外向裏張望,奈何府門口的下人阻攔,不得入內。一盞茶後,顧顏調息完畢,淩紗兒拉著他,道:“三師兄,我們要不要進去?”顧顏猶豫了一會,記得淩楚瑜吩咐過的話,道:“小師妹,還是算了吧,大師兄叫我們在外邊等著。”

淩紗兒急道:“我知道啊,但我怕大哥進去凶多吉少,難道你不擔心嗎?”顧顏搖了搖頭,坦然道:“不擔心啊,那個黑小子才不是大師兄的對手。”淩紗兒跺了跺腳,責怪道:“都是三師兄你不好,幹嘛惹了他們,還要大哥幫你收爛尾。”顧顏臉一尷尬,確實自己太衝動了,被人罵了兩句就氣不過了,但想了想以前大師兄淩楚瑜對自己和其他師兄弟的教誨,“決不能容忍他人對師門的不敬”,覺得自己沒有做錯,反駁道:“我這也是維護我們鏢局的麵子。”淩紗兒一聽,道:“三師兄,你這死腦筋啊,他們確實出言不遜,但是我們有錯在先,無論如何都不能……”淩紗兒欲言又止,跺腳歎氣道:“哎,算了,要是我,受了這氣,也會像三師兄你這樣的。”兩人沉默了一會,淩紗兒把心一橫,道:“不管了,三師兄,我們闖進去。”顧顏一聽,“啊”了一聲,道:“不可啊,小師妹。”淩紗兒道:“有什麼不可以的,你怕你別進去。”顧顏道:“我不是怕,隻是大師兄吩咐我們在外麵等……”淩紗兒急了,道:“那你就乖乖聽話,我進去了。”說罷,一個箭步到天波楊府門前,準備闖府。

天波楊府門口隻有一個下人,伸出手攔住淩紗兒,麵色如鐵道:“姑娘,這裏是天波楊府,你不能進去。”淩紗兒道:“你憑什麼攔我,我哥剛才進去了。”那下人道:“剛才那是七少爺吩咐的,他才能進去。”淩紗兒道:“那好,你去通報,我是淩家鏢局淩紗兒。”那下人道:“對不起,淩姑娘,七少爺說了,你們三人隻有他能進去。”淩紗兒一聽,火就來了,道:“我就是要進去。”突然右手一推,試圖把那人推開。淩紗兒手剛碰到那人,那人身體一斜,淩紗兒撲了個空,心想“這下人有點功夫。”然後右手變掌為拳,往回一收。那人身子一仰,躲過淩紗兒這一回拳,但淩紗兒馬上接著一攻,手肘向前一突,擊中那人胸口,把那人擊倒在地,那人被擊中胸口,一時間氣血翻騰,不能說話,淩紗兒拍了拍手,得意道:“看你還敢攔本小姐嗎?”說罷便進去了。顧顏在一旁看著幹著急,心想這回又要闖禍了,跟那人說了幾聲抱歉後,也跟了進去。而淩紗兒這打人闖府的一幕,剛好被回來的楊泰楊永兩兄弟碰到了。

兩人從外策馬歸來,離府門不遠處見到這一幕,臉色一沉,馬上跑了過去,楊泰扶起那倒在地上的下人,問道:“怎麼回事?”那人一見楊泰,苦道:“大少爺,有人……有人闖府……”那人氣血不順,加上說話有些急,隻說了幾個字就咳嗽不止。楊永道:“先別說了,你休息一下,我倒是要看看,誰這麼大膽,敢闖我天波楊府。”說罷拔出手中的刀進去了。楊泰道:“二弟,先別衝動。”誰知楊永不予理會,楊泰自己也急忙跟在其後。

兩人前後就到,就見楊勳被淩楚瑜逼到空中,準備最後一擊的一幕,先入為主,這落實了他們所想的,有人闖府鬧事。所以兩人兵分兩路,楊泰擊石救楊勳,楊永劈刀砍淩楚瑜。不曾想淩楚瑜在拔劍的一瞬間利用反光占得先機,所以楊泰才及時出手,兩人合力攻之。

三人鬥了幾回合,淩楚瑜有些狼狽,手中的兵器是淩紗兒的,淩紗兒的武器是雙劍,劍長二尺三六,短劍適合近身進攻。此刻淩楚瑜處於兩人夾攻之勢,對手的九環大刀招招凶猛,短劍根本占不到任何便宜。淩楚瑜隻能憑借輕功躲閃楊永的攻勢,利用劍的輕盈反擊楊永的破綻,迫使楊泰分身回助,才不至於落敗。楊永心知得到大哥楊泰之助,沒有後顧之憂,便全力進攻。九環大刀“呼呼”作響,每每與淩楚瑜短兵相接,刀背上的精鋼鐵環“鏘鏘”作響,氣勢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