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翔龍見淩楚瑜似乎心有所思,小聲喊道:“大師兄,大師兄。”被楊翔龍這麼一叫,淩楚瑜回過神來,小聲道:“翔龍,我還有事要辦,你給我爹帶個口信,說我辦完事就回家。”然後看了看淩紗兒,低聲道:“不要給紗兒知道,我今晚就走。”
楊翔龍愣了一下,差點就叫了出來。也看了看淩紗兒和顧顏,兩人正吃得開心,小聲道:“大師兄,這不好吧,師父那邊不說,但小師妹這裏……你答應她了,萬一……她會怪罪我的。”
淩楚瑜臉色一沉,道:“你自己想辦法解決,反正你要帶他倆回鏢局,不能再惹是生非,不然拿你是問。”
楊翔龍雖不願意,但淩楚瑜的威信,可是深深刻在自己骨子裏,隻好私下唉聲歎氣,含淚接下這份苦差。
夜裏,楊翔龍從分局回來,麵色沉重,淩楚瑜見狀隨口問道:“分局有什麼事?”楊翔龍從懷裏掏出一個細小的竹筒,遞給淩楚瑜道:“分局沒什麼要事,這是師父給你的密信。”
淩紗兒奇道:“爹怎麼知道大哥和我們一道,又怎麼知道我們在揚州。”
楊翔龍道:“早在京城時候我就飛書把遇到大師兄的事告訴師父,揚州又是我們回去的必經之路,為了保險起見,不僅在揚州,其他幾個地方的分局也收到密信,怕是錯過吧。”
淩楚瑜把細竹筒裏的小紙條取出,展開一看,“速回,不得有誤。”淩楚瑜看完把紙條攥在掌心裏,揉了揉,沉吟片刻道:“翔龍,備馬。”楊翔龍一驚,道:“備馬,去哪?”淩楚瑜道:“爹說要我速回,看來是有什麼要事,我今夜就要星馳趕路,你們三人不必與我同行,正常行程返回即可。”
“不,萬一你跑了怎麼辦?”淩紗兒扯著淩楚瑜衣袖道。“我要跟著你。”
淩楚瑜輕撫淩紗兒的秀發道:“夜裏趕路,風霜露宿,十分辛苦,你哪能吃得消。”
顧顏道:“大師兄,既然師父是有要事,我們也該火速趕路才是。”
淩楚瑜道:“不,爹在信中說的,應該是要我一個人速回,而且分局那邊也沒有其他消息,想來不是鏢局有事,是爹找我有急事,你們好好照顧紗兒即可。”
楊翔龍點了點頭,道:“我立刻去備馬,師弟,你去給大師兄準備一些幹糧和水。”
淩紗兒有些疑惑道:“哥,你真的不是逃跑了?”
淩楚瑜無奈道:“不跑,這不,你看,爹給我寫的信,你應該相信了吧。你好好和翔龍他們玩,我在家等你。”
淩紗兒看了看信,認得信上筆跡,想來是真的,知道兄長不敢違抗父命,就沒有再懷疑了。馬匹備好了,淩楚瑜翻身上馬,對楊翔龍道:“照顧好紗兒,我走了。”低喝一聲“駕”,馬鞭一甩,奔馳而去。
杭州離揚州不遠,淩楚瑜奔馳了一夜一天,中途就休息數次,不是自己頂不住,是怕馬兒累垮。傍晚時分,淩楚瑜抵達杭州,離開了兩年的地方。
“淩府”。站在自己家門前,淩楚瑜不禁有些感慨,想想這兩年行屍走肉般日子過得是渾渾噩噩,到了家門這心頭突然一熱,就呆呆地站著,看著。
門口的下人看見此刻站在麵前牽著馬的人正是離家多時的少爺,激動得熱淚盈眶地說道:“少爺,您可回來了。”
“小風,好久不見。”淩楚瑜溫柔地說道。
小風立刻上前接過淩楚瑜手上的韁繩,道:“少爺,快快,裏麵請。”然後朝著裏麵喊:“喂,少爺回府啦!我們的大少爺回來了!”
府裏的下人聽說淩楚瑜回來了,紛紛出來迎接。大廳前,一位美婦,左右兩邊的下人女婢分排而站。淩楚瑜快步上前,在美婦的跟前跪了下來,道:“娘,孩兒不孝!”
眼前的美婦便是淩楚瑜的母親蘇婉如,蘇婉如出身武林門派,是位英姿颯爽的女俠。但此刻見到自己的兒子,眼睛裏不免落下淚水,伸手扶起淩楚瑜,雙手輕輕撫摸著淩楚瑜的雙頰,流露一副慈母的神態,道:“兒,這兩年,過得可好?”
淩楚瑜雙手抓住蘇婉如的手,激動道:“孩兒過得很好,勞娘掛心。”想起這些,心頭一熱,兩行淚便汩汩流下。
蘇婉如看著淩楚瑜容貌,雖有趕路的風塵,但也顯蒼老了一些,知道淩楚瑜這兩年過得並不是很好,心疼道:“回來了就不要走了,身體好了嗎?”
“好了!”淩楚瑜答道。
蘇婉如拉著淩楚瑜的手,道:“快進來,讓大夫看看,來人,快,快請大夫。”
淩楚瑜道:“不了,娘,我真好了。”
蘇婉如不放心道:“還是讓大夫看看,我才放心。”
淩楚瑜不好拂麵子道:“好,我聽您的,待會就看大夫,但現在我先要見爹,是爹叫我趕緊回來的。”
蘇婉茹一聽,恍然道:“對,你爹在書房呢,你先去,如果你爹敢罰你,娘去給你撐腰。”
淩楚瑜笑了笑,道:“謝謝娘,那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