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東時豎起右手食指,運氣一點,地上的一枚鳥蛋大石子噗地一聲,炸裂開來,“練武不練功,竹籃打水一場空,隻要我內力夠強,不論什麼簡單招式到我手裏,都能輕而易舉殺人。”淩楚瑜看了看地上,也照葫蘆畫瓢,往地上一點,隻見地上那枚石子往下一沉,把周圍的沙土擠了出來,這一手跟仇東時相比,多了巧勁,有剛有柔,一擊捏碎石子固然能做到,但能做到如此,像一個無形的手把石子往下壓而不破壞石子本身,這對內力拿捏要十分精準,“內力固然重要,到沒有技巧,跟蠻力有什麼區別。”仇東時不服,“那有如何,我一招打過去,有千斤之力,你又如何能擋?”淩楚瑜道:“若我麵對麵跟你硬拚,豈不是傻子?”仇東時道:“我剛猛之勁,且不說如何防,你又如何躲開。”
“你可以試試。”
仇東時仗著內力剛猛,無所畏懼。古往今來絕頂高手,誰不是內力強橫的人,內力達到頂峰,任你招式如何精妙絕倫,在絕對力量麵前,都是不堪一擊。仇東時初次敗給淩楚瑜後,就深知內力的重要,更加發憤圖強,日日夜夜研習“吸功大法”,內力不僅日益見長,還不斷吸取他人功力為己用,他自信當今年輕一輩,除了東方勝,在內力修為上再無人可比,大喝一聲,箭步上前,左手握拳置於腰間,右手變掌疾推,猛地撲向淩楚瑜胸口。
“摧心掌!”鍾萬裏脫口而出,“這是魔教的摧心掌,摧心裂肺,狠辣至極。”鍾萬裏本受製於楊景,可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格外關注淩楚瑜和仇東時二人不清不楚的恩怨。
仇東時掌力剛猛,有摧枯拉朽之勢,淩楚瑜心知不能硬拚,身子向後飄去。可連退了幾步,仇東時掌力依舊剛猛,沒有絲毫減退之象,這讓淩楚瑜匪夷所思。慌亂間雙掌迎上,掌力交接,卻空空如也,正有疑慮,一股強橫內力沒有預兆地撲來,淩楚瑜不察,胸口如遭重錘般,悶哼一聲,踉蹌向後退去。
“楚瑜!”楊景驚呼,淩楚瑜嘴角已淌出鮮血,見勢不妙,欲大步向前,淩楚瑜舉手示意不要動,道:“仇東時,剛才我說錯了,你還是有長進的,學會點新招式。”仇東時一招得手,讓淩楚瑜受了內傷,心裏沾沾自喜。
“你別大意,這是摧心掌。”一旁的鍾萬裏大聲說道,他混跡江湖,對各種門派招式有所涉獵,一眼看穿仇東時的招式。仇東時意外道:“你竟認得我武功,見識不錯。”
淩楚瑜調息一會,漸漸平複,道:“摧心掌,難怪掌力難以捕捉。”楊景不懂,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摧心掌”厲害,問道:“這摧心掌是什麼武功?”鍾萬裏道:“這摧心掌乃魔教的武功之一,它最特別的地方是它無跡可尋,等到你鬆懈之時,就是給你致命一擊的時候,顧名摧心掌。”楊景聽完背後一陣涼意,不禁擔心淩楚瑜。
淩楚瑜道:“武功是好武功,可你倒是練得不怎樣。”仇東時放聲大笑,道:“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在逞口舌之快,方才我一掌你毫無還手之力,還敢大言不慚。”淩楚瑜用拇指摸了摸嘴角的血跡,道:“那剛才你為何不出全力,一掌將我擊斃?是有所顧忌吧。”仇東時一時語塞,從眼下看,自己完全有實力一擊致命,可內心深處,還隱隱有對淩楚瑜的少許恐懼,故作鎮定道:“你想死,那我成全你。不,我要慢慢折磨你,就如之前一般。”
淩楚瑜臉色忽變,冷得可怕,雙眼直勾勾地盯著仇東時,道:“你再說一遍?”仇東時挺著胸脯,道:“一招殺了你太可惜,我要慢慢折磨你,就像……”話沒說完,淩楚瑜一個箭步就來到仇東時跟前,動作之快,令人咋舌,右手飄然拍出,作為幌子,左拳由下往上穿出,直撲胸口。
“好一招穿雲手。”一旁的楊景不禁拍手叫好,與自己所學的“穿雲手”相比,淩楚瑜更為灑脫,一氣嗬成,沒有一絲斧斫的痕跡。仇東時不為所動,向後飄去,雙手在身前畫圓,巧妙化解淩楚瑜的招式。淩楚瑜旋即變招,“燕子抄水”、“虛步斷肘”,均是近身招式。仇東時自持內功高強,每出一拳一掌,都帶著渾厚內力,將淩楚瑜招式化解。兩人越打越快,倏忽間,兩人又對了一掌,可這一次淩楚瑜是實實在在和仇東時拚了高下,兩人被雙方內力激蕩開來。
淩楚瑜冷笑道:“哼,這會還不原形畢露。”仇東時恨得牙癢癢,自己所學的“摧心掌”,剛猛有餘,變化不足,方才淩楚瑜看似以快打快,忽然間發力,仇東時根本來不及反應,隻好以內力硬拚,倉促間內力沒有蓄集夠,和淩楚瑜打了個平手,不服道:“那又如何,我一掌過來,你照樣避無可避。”說罷蓄力一掌,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