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他那是婦人之見!”孫平風毫不客氣地說道:“再說了,如今歸藏劍即將到手,豈能無這劍法匹配?扁大哥,隻要你乖乖交出劍法,念在多年情義,我可放你們一條生路。若不然,休怪我無情。”
扁仁桓回想起那天老莊主交代的事,雙眼微潤,哀求道:“莊主,老莊主是為了你好,才沒把劍法傳下來,您可別辜負了他老人家的一片苦心。”
“苦心?”孫平風惡惡呸了一口,道:“放著好好劍法不學,卻是為何?如今藏劍山莊勢頭一日此一日弱,難道這就是他們所希望的嗎?我繼任莊主以來,唯一的夢想就是將它發揚光大,成為天下第一,如今劍、劍法俱在,你是給還是不給。”
“請恕老奴之罪,這劍法不能給!”扁仁桓堅決道:“莊主,這是我一人之罪,不能連累他人,請放過我這六位結義弟妹。”
孫平風何許人,小肚雞腸,不達目的誓不罷休,豈能輕易將人放了,道:“休想。來人,先把他們綁了,待我取了歸藏劍再慢慢嚴刑逼供。”言語間毫不顧忌情分。手下扈從將七人盡數綁了,堂堂尋劍七義最後落得如此下場,讓人惋惜。
“爹!”孫可鑫在旁好奇問道:“那老頭手上的就是咱們家的歸藏劍?”孫平風對這個兒子敗給淩楚瑜有些不悅,隻是鐵著臉“嗯”了一聲,孫可鑫沒有察覺父親的異樣,喜道:“孩兒恭喜爹!”孫平風對他心生厭煩,心想,“鑫兒和安兒雖是不錯,但始終差了一些。連個淩楚瑜都收拾不了,難以繼承山莊大業。如今歸藏劍和壬甲龜殼在手,山莊榮耀重回,不如再添一房生個兒子,好好培養,繼承大業。”想到這裏,心裏居然樂嗬嗬起來。
魏諝調息片刻,身子恢複一些,但功力卻大打折扣,他自詡武功高強,竟沒留心對手下毒,忿忿拿起歸藏劍,緩緩起身。
“爹!”孫可鑫驚叫道:“他起來了!”孫平風眉毛一挑,怒喝道:“慌什麼?”然後對老頭笑道:“前輩果然內力深厚。”魏諝怒道:“廢話少說,不是想要歸藏劍嗎?過來拿啊!”
眾人駐足不敢上前,這“蝕骨散”雖能普通人喪失力氣,動彈不得,但魏諝何等人物,仍能以內力鎮壓毒性,能在中毒情形下行走如常,不過內力大減,實力也大打折扣。
“孫平風,你知為何不傳你歸藏劍法?”老頭訕笑一聲,道:“心術不正之人,學了豈不禍害江湖。”孫平風橫眉怒目,指著老頭道:“魏老頭,你如今自身難保,還口出狂言。若想活命,乖乖交出歸藏劍,或許我還能留你一口氣。”
老頭顫顫巍巍地將腰直起,他身材雖不高,但那瘦若的身子卻如高山般讓人望其項背。老頭手中歸藏劍青光流動,緩緩平掃眾人,劍鋒所致,令人窒息,低喝道:“誰敢前來,與我一戰。”
藏劍山莊一幹人不禁後退半步,雖說魏諝中了迷藥,實力大減,但誰也不敢踏出一步。孫平風左右瞧了瞧,手下均是膽小怕事之輩,沒人敢應戰。
老頭哈哈大笑,震懾九霄,笑聲透著譏諷之意,眾人是又懼又恨。此時遠處馬蹄聲飛踏而來,眾人聞聲望去,隻見一支馬隊飛奔而來。孫平風大喜,道:“終於來了,這下你們插翅難逃。”
原來這隊人馬是藏劍山莊的家將扈從,人數約百人,個個腰掛寬刃長劍,背負長弓。駐足勒馬後,翻身下馬,立刻展開隊形,一字排開,共兩列,前排拔劍,後排開弓,氣勢十足。
“哈哈!”有了如此陣勢,孫平風不禁膽氣大漲,向前邁步而出,道:“魏諝,還不乖乖交出歸藏劍,不然我一聲令下,你們都得變刺蝟。”
老頭往後瞧了一眼,王如萱和淩楚瑜等人都在盤膝而坐,抵抗毒性,萬一真的來個萬箭齊發,以自己現僅存的五成功力,怕是難以護他們周全。若隻是帶王如萱一人,倒是輕而易舉。
“如何?”孫平風以王如萱性命要挾,魏諝回過神來,見淩楚瑜眼珠往右打轉,嘴唇微動似乎要傳遞信息。老頭心裏明白,這是淩楚瑜讓自己帶著王如萱先走,如今形勢對自己不利,隻要歸藏劍沒落到孫平風手裏,淩楚瑜等人尚能活命,若交出去了,反倒是怕他食言。
可老頭心高氣傲,連幾個小輩都保不了,枉稱一代宗師。二話不說,提著歸藏劍就攻了過去。青光流動,寒氣逼人,朝著孫平風攻來。
魏諝這一劍雖厲害,但孫平風卻麵不改色,因為他身後的侍劍八將早就衝出護主了,頓時劍氣橫飛,九把絕世寶劍絢麗奪目。老頭隻存一半功力,需速戰速決,抬手就是“九劍雲霄外”,將八人逼退,直取孫平風項上人頭。
孫平風右手輕揮,身後的扈從家將放箭如雨,目標卻是淩楚瑜等人。老頭暗罵“卑鄙”,歸藏劍一轉,“三劍無往複”穿梭於箭雨中,將一波箭雨攔下。孫平風輕笑道:“看你能擋多少。”說罷右臂高舉,揮下同時身後箭雨又密密麻麻而來。
老頭光應付著箭雨已經有些吃力,無心顧暇其他。王如萱見了心酸溜溜的,哀求道:“師公,您快走,別管我們。”
老頭一直鐵著臉,沒有回答也沒有一絲波瀾,手中揮舞著歸藏劍,腳下踏著“大衍步”,護在這些小輩周圍,抵擋箭雨,一波接一波,防得是潑水不進。
眾人驚歎魏諝還能在中毒之下保護眾人,殊不知老頭心裏是又憋屈又憤怒。曾幾何時,他什麼時候被一群小輩壓製得隻能防不能攻的地步。
“上!”孫平風見老頭如此頑強,下令讓侍劍八將生擒王如萱等人為質。八人身形閃來,老頭咬咬牙,回劍相救。
“三劍無往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