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魄行色匆匆地踏進東方家府邸。後身的公孫如是、朱格、上官飛、東方勝等人都追之不及。
他身形如風,如一頭蓄勢待發的猛虎,大步衝進議事廳,裏麵的傭人隻覺得刮來一陣風。東方魄突然駐足,轉身怒揮一掌,將身旁的一張椅子震得粉碎。
旁邊的傭人臉色慘白,他們從來沒見到家主如此憤怒,紛紛低頭不敢言語。此時朱格等人追了過來,東方勝揮了揮手,低聲催促道:“下去,下去!”那些傭人如釋重負,趕忙低頭快步離開,真擔心自己下場和那椅子一般。
“大哥!”朱格率先告罪,單膝下跪,低頭道:“弟弟我無能,未能將淩楚瑜生擒,任憑大哥處置!”東方魄方才怒揮一掌,冷靜後才覺得自己衝動失態,修煉“玄清遊炁”多年,心境仍未達至平和,或許這就是無法拉開和歐陽靖差距的原因。他深吸一口氣,神色緩和道:“三弟,這事並不怪你。歐陽靖之所以能知曉我們行動,是因為那個淩楚瑜早就傳遞消息回蘇州,他們才有時間準備。你能識破他借官船逃走已經很了不起了,起來吧!”
朱格見大哥無心怪罪,稍稍寬心,汗顏道:“弟弟慚愧!這計謀非我之功,而是上官賢侄出謀劃策。”東方魄有些意外,笑道:“哦?賢侄竟能識破他的計謀,看來當初讓你搞情報,是對的。”上官飛道:“小侄愚鈍,未能協助朱叔叔將他生擒教給盟主。”東方魄也不在意,道:“好啦,這些提也無用,說正事吧。”
朱格猶豫一會,道:“大哥,淩楚瑜雖在我們手中,但歐陽靖他可當眾說了,若他傷了一根汗毛,定不會輕饒。”東方魄蔑視一笑,道:“哼,他歐陽靖算什麼,難道我還會怕了他?”
唯唯諾諾的公孫如是笑嗬嗬道:“盟主,話雖如此,但咱們當著天下英雄的麵說,在公開審問前不為難淩楚瑜,若我們私下用刑,怕是失信於天下人。”
上官飛也附和道:“盟主,公孫家主說得對。這歐陽靖耍詐,讓咱們不能失信於天下英雄,實在可惡。依我看,小侄家有一套逼供手段,是以銀針刺人穴道,如蟲蟻咬噬,疼苦不堪,而且絕不露痕跡,不如讓小侄去試試,定讓他開口。”他心裏怨恨極深,才會想出如此惡毒之計。
“爹,上官飛說得對!”東方勝看不慣歐陽家在自家麵前作威作福,自己家明明是武林盟主,卻總是低他歐陽家一頭,暗暗不爽。“不給歐陽家顏色看看,以為我們好欺負。”
“胡鬧!”東方魄怒斥兒子,卻對上官飛笑道:“賢侄之心,我心領了。不過現在東西不在淩楚瑜身上,我們嚴刑逼供也無用,反而讓我們失了人心。”
“什麼東西?”上官飛不解,但他心思敏捷,似乎猜到此次擒拿淩楚瑜,並不是因為他殺人之過這麼簡單。
東方魄用眼神示意公孫如是,後者心領神會,道:“賢侄可知壬甲龜殼?”上官飛聽父親提起過,上官家也在為東方魄竭力尋找,旋即點了點頭。公孫如是笑道:“那壬甲龜殼如今是在淩楚瑜手上。”上官飛瞬間就明白了此次為何暗中行動的原因,都是為了壬甲龜殼。公孫如是繼續說道:“但方才關押淩楚瑜時,我們搜了身,那東西並不在他身上。據我推測,很有可能在歐陽靖的手上。”
“不!”東方魄否定道:“方才淩楚瑜交給歐陽靖的東西,我認為並不是壬甲龜殼。”
“大哥何以見得?”朱格道:“淩楚瑜如今落在我們手上,若不是壬甲龜殼,歐陽靖豈會保他的性命?”
東方魄來回踱了幾步,其餘人均不敢多話。片刻後,道:“若我是淩楚瑜,為保性命,不會將這麼重要的籌碼交到別人的手裏,起碼要等事成以後。”
“那他為什麼要多此一舉。”東方勝為此不解。東方魄看著自己兒子,心裏也是有些失落,這兒子雖不差,但在處事謀略上尚不夠成熟,不說歐陽雲,連眼前的上官飛,要論心計之深,都差了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