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楚瑜在搖晃中醒來,眼前一片漆黑,上下顛簸,感覺像是在馬車上。忽然猛地抖動,左低右高,額頭朝著低處磕去,頓時眼前金星冒出,低聲叫了出來。
好一會,淩楚瑜才緩過神來,感覺是被關在一個封閉的空間,伸出雙手朝四周摸去,是個圓形的木桶,大約有五尺寬,在往上摸了頂,用力推了推,卻推不動。他拍了拍桶壁,嘶啞無力叫道:“水……水……”淩楚瑜喉嚨幹咳,連口水都難以下咽,更別提開口叫喚了。
忽然頭頂“咯吱”一響,淩楚瑜抬頭一瞧,一道光透了進來,刺眼難忍,急忙用手背擋住光線。然後似乎有什麼東西掉了進來後,頭頂的光就消失不見。
淩楚瑜伸手摸去,軟綿綿,是一個水袋,急忙扒開塞子,咕嚕咕嚕喝了半壺子水,才漸漸清醒。
內力被仇東時吸得幹幹淨淨,這得從頭練起,沒有個七八年是不行的,可以說是現在是普通廢人,普通人都算不上。淩楚瑜感覺身體經脈與之前無異,看來當時自己性命垂危,若仇東時想讓自己徹底成為廢人,傷了經脈,引發舊疾,自己性命定然不保。看來是逃過一劫。
淩楚瑜無力地依靠在桶壁上,他現在身處何時何地,也不知要去哪裏。仇東時既然留下自己性命,必然有他的目的,說不定是為了扳倒高時,他自己取而代之。
不知過了多久,頭頂的蓋子再一次打開,也次也是往裏丟了件東西後就關上了。淩楚瑜摸了過去,是燙手的饅頭,送到嘴邊一咬,肉汁鮮美,苦笑一聲,“待遇還不錯,竟然是肉包。”大口咀嚼,因為他早就饑腸轆轆。
就這樣不知多久,淩楚瑜頭頂的蓋子就這樣打開又關上,後來淩楚瑜知道,打開一次就是到飯點,一天三餐,就得打開三次,按照這樣計算,自己待在這個木桶裏已經三天了。
淩楚瑜稍微恢複力氣,四肢仍舊無力,整日在這昏暗的木桶裏,醒了就睡,睡了又醒,隻有從桶底透出的幾個手指般大小的孔知道是白天黑夜。
閑來無事,淩楚瑜回憶之前與朱格悍戰時候的意境,招式在腦海中浮現一遍遍,卻都黯然失色,怎麼也無法在顯當時的招式意境。淩楚瑜並不服輸,繼續沉思思索,腦海中招式一遍又一遍,越來越快,越來越狠。
“恩!”淩楚瑜悶哼一聲,經脈相衝,氣息受阻,差點吐血。此時才放棄,若在繼續執著,怕是要吐血而亡了。這招式意境極為玄妙,難以言表,隻能意會,若強行以外力進入,怕是會走火入魔,經脈盡斷而亡。
再有三日,淩楚瑜已經恢複不少氣力,但丹田空空,雙腿發虛,全身像被抽空了似的無力。他拍打著桶壁,無力喊道:“來人……來人啊!我要出恭。”
不一會,車停了下來,頭頂的蓋子打開,一隻手伸了進來,抓住淩楚瑜後領口,像拎小雞似的把他從木桶中拎出來,放在地上。久不見天日的淩楚瑜被陽光刺得雙眼生疼,用手遮住,好一會才能看清東西。
仇東時騎著高頭大馬在前,身邊是時瘦子,東麻子駕著平板馬車,那板車上有兩木桶,桶身用繩子綁在一起,固定在車上。
淩楚瑜心想,另一個怕是拿來關押湯達的吧。
“快點,我們還要趕路!”時瘦子緩緩說道。
淩楚瑜艱難起身,看看四周,這是一條大道,兩側田野荒無一片,兩側樹木也光禿禿的,樹杈上掛著鳥去窩空的巢穴。淩楚瑜看到不遠處有堆幹枯的雜草,緩緩走了過去。
“別搞什麼花樣!”仇東時頭也不回地說道:“不然你就待在那桶裏吃喝拉撒,哈哈。”據淩楚瑜對他的了解,若不是他今天心情不錯,他才會這樣輕易讓自己出來。
“放心,我功力盡失,跑不了!”
艱難走到雜草堆下,扶著旁邊的樹慢慢蹲下。一通百通後,提起褲子慢慢往回走,能活動活動筋骨,身子感覺好了些,時瘦子走了過來,用他那枯長的手臂將淩楚瑜再次拎起,放回木桶,蓋上蓋子,東麻子馬鞭一揮,車子又緩緩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