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鏘刀劍出鞘之聲猶如雷鳴,響徹山林。火鳳凰一聲令下,火字營十一名刀客拔刀而立,鮮紅刀袍一圈圈纏在腕上,不死不休。
歐陽雲神色凜然,心知瞞不住對手,也不懼怕,朗聲道:“莫先生,楚瑜如今生死一線,若他真是受了陷害,豈不是不明不白。”莫山庭冷笑道:“陷害?如今情形不是一目了然嗎。魔教三個魔頭親自為他療傷,若說他和魔教沒有半點關係,誰信。”歐陽雲道:“如今他昏迷不醒,事實如何不得而知,可不管如何,如今他危在旦夕,我不會讓別人動他一分一毫。”說罷將長劍橫在胸前,決然不退。
“歐陽賢侄三思啊!”莫山庭意味深長道:“我可以理解成這是歐陽家執意要包庇魔教賊子的行為嗎?”歐陽雲沉思半響,道:“我歐陽家向來公平,淩楚瑜是深受蒙冤,還是淪為奸人,我歐陽家定當查明真相,主持公道。待他傷勢痊愈,我會親自帶他回京兆,至於事實如何,自有公論。”
莫山庭哈哈大笑,道:“好一個自有公論。他淩楚瑜殺我三弟,又以吸功大法傷我七弟和十三弟,如今魔教三魔頭又親自為他療傷,這些你都親眼所見,容不得狡辯,賢侄再包庇,就不怕天下人認為你也同流合汙。”他以歐陽家名聲頻頻施壓,讓歐陽雲無法反擊。
“淩大哥從來沒說過他殺了你三弟!”王如萱鼓起勇氣,可她畏懼於眾人氣勢,語氣有些怯生。
“你說什麼?”一聽這話,莫山庭那儒雅的臉上浮現一絲戾氣,怒道:“有人證在,他如何抵賴。”王如萱雖膽怯,可她心思細膩,這些日子淩楚瑜雖不說,但她將所知思前想後,推測道:“人也可做偽證,隻光憑幾個路人之言,豈能定罪。”莫山庭道:“那他吸取京兆四家族弟子內力一事,他可是直言不諱,這就不能抵賴了吧。”
王如萱點點頭,鼓起勇氣道:“不錯,淩大哥對此直言不諱。但是先生你也瞧見了,淩大哥正受著吸功大法反噬之苦,這邪功能擾人心智,或許是淩大哥受此邪功控製不得已而為之,先生素來多智,您仔細想想,若真是抓人練功,為何是堂堂四大家族弟子,而且他們內力平平,根本沒必要犯此風險,而且他們被吸走內力後還能平安回來,這明擺著是借他們之口告知天下人,淩大哥會吸功大法,讓他得罪整個江湖。”
她平時雖話不多,可一旦說出口,卻直中要害。莫山庭被她巧口一說,一時間無言以對,冷笑道:“這也是你的猜測而已,也不是沒有什麼真憑實據。”歐陽雲接口道:“若真是如此,我們理應查明真相,還楚瑜一個清白,我歐陽家義不容辭,至於最後如何處置,全憑天下英雄裁斷。”
莫山庭猶豫思忖,四弟典技上前說道:“二哥莫聽他胡說,他們這是要包庇淩楚瑜。一旦讓他入了歐陽家的手中,死罪都會讓他們改成冤案,到時候三哥的仇還報不報了,七弟和十三弟這筆帳又如何算?”他眼瞧閻羅王等人無暇分身,忽來了膽氣,欲一舉將他們剿滅。
沉思熟慮的莫山庭微微擺手,示意不要動手,其餘太保均是一愣,放了眼下這天賜良機,豈不懊悔?隻聽得莫山庭道:“既然歐陽賢侄認為此案有冤屈,那我們姑且信你一回,希望歐陽家能給我們滿意答複。”
此言一出,敵我滿場皆驚,這莫山庭大發善心?火鳳凰心裏可不信他能有如此好心,隻是猜不透他心中所想。莫山庭將其餘太保們喚到一邊,小聲道:“眼下那三個魔頭替淩賊療傷,內力消耗甚巨,我們暫且等等,再拖到他們內力枯竭方動手不遲。”其餘太保恍然明白他的意思,閻羅王三人為淩楚瑜療傷,如今剩餘多少力氣他們不得而知,若此時發難,那三個魔頭定為了自身而放棄治療淩楚瑜,到時候他們內力若還充盈,加上歐陽雲和火鳳凰等人,自己這邊豈不是等死。莫山庭的拖延計,正是待三人消耗到最大時候才出手,這樣才能確保萬無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