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大哥,我知道武功高,槍法行,但對方有上百人,而且還是黃金飛龍軍,光憑你一人又如何能抵擋。”他說話之際,淩楚瑜已經飛身上馬,道:“我先去救人了。”說罷提槍而去。汪興元都來不及說阻止,便吃了一嘴煙塵。他撓胸跺足,騎馬往西而去。
淩楚瑜並非魯莽,他也知道要從這群虎狼之師手裏救下莊煜冰是難上加難,但他實在不忍心堂堂一代宗師,一生為國奔波卻落個客死異鄉的地步。
這滔滔易水,此刻竟寒如凜冬冰川,有壯士一去不複還的悲涼之意。
莊煜冰招式已滯,自知不能盈久,況且對方還有百人的“黃金飛龍軍”,左右是死,心想將眼前這遼國大將殺了也值當。
耶律休哥如今的官爵是於越,地位在百官之上,是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而且他精通兵法韜略,這些年對大宋征戰,勝多敗少,是心腹大患。若能除掉他,無疑利於大宋邊境安危。
他打定主意,急忙提了一口氣,左掌急飛,將眼前使槍的契丹武士連槍帶人一並擊飛。那契丹武士槍杆一斷,胸口凹陷成一個恐怖的坑,摔飛一丈之遠,一命嗚呼。
其餘契丹武士大怒,紛紛砍向莊煜冰。後者胸口急速起伏,雙手如撥簾子般將眼前兵器一分,跟上一步,飛掌擊碎一名拿錘的契丹武士頭骨。他忽然痛下殺手,驚得眾人大驚失色,登時亂了分寸,兵器亂舞。
莊煜冰呼吸越發急促,他催動真氣,毒氣緩緩入侵心脈,越發難以支撐。他身體向右穿出,猛劈一掌,其勢不可擋,一名契丹武士又斃命。轉眼間三人已死,包圍陣勢大亂,莊煜冰乘勢而上,以近乎鬼魅身法竄出,朝耶律休哥撲來。
形勢陡變,韓昌大叫一聲,擎出托天叉,奮力一刺。莊煜冰早就料到他會如此,左掌斜拍,呼地一聲,將托天叉擊飛。此掌莊煜冰已經用了七分力氣,將剩餘力氣聚在指尖,朝耶律休哥眉間而去。
此時他身後的“黃金飛龍軍”根本來不及反應,而且距離有半丈之遠,就算反應過來也來不及馳援。耶律休哥不虧是身經百戰之將,拚力將身體向左傾斜,胯下戰馬被他一扯,高高躍起,重心一失,掉落馬下。雖十分狼狽,但能保得性命。
莊煜冰剛才那擊已經全力,即便是預料到耶律休哥會側身躲避,也來不及變招。那“黃金飛龍軍”見主將僥幸活命,驚出一身冷汗,急忙哇哇大叫,最近那人朝著莊煜冰一矛刺來。
此刻已經沒有多少力氣的莊煜冰扭身一躲,左臂被擦出一道血紅,也倒在地上。耶律休哥爬起身來,拔出彎刀怒道:“給我殺。”他此生最恥於被脅迫,上次被在西峰寺被秦銘和淩楚瑜交手挾持,是平生最恥,所以他在深受重傷之下,仍率部下追殺,凶悍無比,後來躺了幾個月才痊愈。
這“黃金飛龍軍”見主將差點被殺,羞憤難當,急忙揮刀挺矛朝莊煜冰而來,隻盼殺了莊煜冰,求得主將從輕發落。莊煜冰猛提一口氣,連連後掠。但那“黃金飛龍軍”馬匹腳力極快,緊緊逼上。莊煜冰再猛提一口氣,但力戰多日,終有衰竭,內力空空,再也沒力,麵對眼前敵人一矛,隻能閉眼等死,感歎此生不見燕雲歸複。
正當此時,寒光一閃,一杆長槍橫在當中,當地一聲,將長矛彈飛。
“是你?”莊煜冰驚怒迸交,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