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喊殺聲漸近,上官家一片血海。群雄皆四處逃串,可剛出了前院,慘叫聲不絕於耳。
“一個都不要放過!”渾厚的聲音傳來,上官飛聽得清楚,這人不正是上午與他飲酒的潘龍嗎?
他此刻後悔不已,本想借著潘家勢力,將上官家發現壯大,如今卻適得其反,將自身引入地獄。
莊煜冰睨了淩楚瑜一眼,意味深長說道:“你早就知道?”他追隨潘仁美多年,心知他並非一個心腸歹毒之人,而且上官家對他來說,尤為重要,豈會輕易丟棄,除非是萬不得已。
淩楚瑜歎氣道:“唉,高處不勝寒。潘仁美權力太高,難免會被盯上,上官家為虎作倀,早該料到有此一劫。隻是他們利欲熏心,不知好歹罷了。”莊煜冰聽著四周喊殺聲,淡淡道:“隻怕事情不止於此吧。”
此時院子四周火光衝天,照得通明。隻見一虎背熊腰的漢子大步走來,滿臉橫肉,手上長矛暗淡無光,沾滿了鮮血。正是潘仁美長子潘龍。
他是軍中悍將,驍勇善戰,卻不擅謀,率部下士卒如狼入羊圈,殺得正歡。將上官司和淩楚瑜等圍在院子內,麵對昔日同伴卻沒有流露一絲笑容,連說三聲好,道:“你們都在這裏,省得麻煩。”
上官司喝道:“潘龍,我好歹與你父親潘太師有交情,又是你長輩,於情於理,你都該對我禮讓三分,今夜你帶兵闖入我的府中,殺我府丁,意欲何為?”
潘龍淡淡道:“奉我爹之令,你上官家勾結遼邦,企圖謀取我宋朝江山,此罪當誅,其餘人等,均有嫌隙,該就地正法。”
群雄一聽,這那裏是就地正法,分明就是殺人滅口,當即四下逃串。他們自恃武功高強,輕而易舉翻牆而出,豈料人還未落到牆的一側,就被漫天箭羽射殺,如麻雀般劈裏啪啦掉落在地上,登時斷氣。
潘龍哈哈大笑,道:“逃是沒有用的了,我早就讓潘虎在外布置弓手,隻要有人跨出這院子一步,當場射殺。”
潘家顯然是蓄謀已久,上官飛是又怒又悲,道:“潘龍,我上官家到底做錯了什麼,要對我們趕盡殺絕?”
潘龍道:“我隻是遵行命令,其他的一概不知。”
上官飛怒道:“你們潘家當真無情。好,反正都是死,不如拚了,衝出去在皇上禦前,告你潘家之罪狀,大家魚死網破。”
群雄皆知今晚在劫難逃,與其等死,不如拚死一搏,尚能有一線生機,也不管今夜殺了多少官兵,犯下什麼罪孽,反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秦之槐靠了過來,道:“教主,如今兩家反目成仇,我教被卷入其中,屬下定會保教主安然離開。”
淩楚瑜搖頭道:“今日之劫,已是在所難免,讓兄弟們相互照應,切不可貿然行事。”
此時蒼雲教三十餘教眾被外圍弓手逼迫到了院子,正結成陣型,準備殊死搏鬥。潘龍此番是為了殺人滅口,上官家成他首要目標,暫時沒空理會。
群雄浴血奮戰,這不是江湖比武,什麼內外功夫均沒有用,一股腦亂砍亂劈,不一會手中刀劍已崩了缺,手臂疼得直發抖。
上官飛雖死有餘辜,但如今唇亡齒寒,秦之槐提醒道:“教主,若上官家滅亡,我教也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