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4日,周二,晴。
這一日,正值正午,燥熱難耐,就連吹過的風都是熱的。
所謂清風難蓋暑氣,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剛進入六月中旬,屬於七月份的那股暑氣就迫不及待的趕來,讓人承受著六月本不應該承受的溫度。
陽廬城,西山公園內,在那山峰半中央,有一座涼亭。
這裏綠樹成蔭,就連這氣溫,都是降了些許,讓人感到格外舒適。
四周除了種植著一些常綠喬木跟灌木之外,最多的,就是竹子,每逢初春,一場雨過後,總是能看到不少竹筍。
許是這陽廬城內有著不少竹子的緣故,大家對這竹筍並不感興趣,包括長大了的竹子。
此時,在這涼亭旁,有一位少女正用一把袖珍的小刀,在竹子上作畫,“呲呲”聲時而高昂,時而低沉。
她臉上蒙著白色麵紗,身上穿著淡綠色薄紗長裙,裙擺總是會伴隨微風搖曳,雪白長腿在這來回搖曳中,時而朦朧,時而清晰。
她麵容小巧可人,像極了田野上那一朵朵可愛的雛菊,但卻從那雙眸中,看到了幽幽深邃。
她在竹林裏來來回回穿梭著,曼妙的身體早已張開,身體曲線玲瓏有致。
她在粗壯的竹子上作畫一幅,隨即低頭輕笑:“可憐世人不知竹之美,竟拿這竹與山野雜樹相比較。”
“唉...可悲,可歎。”少女雙眸中有著淡淡憂傷。
“既然大姐頭如此喜歡這竹,又為何三番四次的傷它呢?”這時,自竹林深處,傳來另一道女子的聲音。
少女轉過身,看著竹林深處,幽幽說道:“三妹,連你也不懂大姐嗎?未經雕琢,如何才能讓大家了解它的不凡?”白霜雪擲地有聲,蓮步輕移,回到了涼亭之內。
如果韓笙在這裏,定然能認出這人,沈箐菏...
“不是小妹不懂,而是大姐你高雅脫俗,常人難以理解罷了。”沈箐菏說完後,看了一眼周圍,輕聲說道:“不知二姐在哪裏?她今天沒有護你左右嗎?”
說完後,沈箐菏主動坐在涼亭內的石凳上,端起桌子上放的茶杯,自顧自的倒了杯涼茶。
暑氣頗盛,再喝熱茶,就顯得有些難以承受,喝這普通涼茶,倒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二妹方才有事,辦事去了,不用管她,來,喝茶。”白霜雪將臉上的麵紗取下,露出了潔白無瑕的小臉,端起茶杯,一飲而下。
隨後,白霜雪麵色有些難看,輕聲說道:“想我三姐妹在這夏國中,頗具醜名,有緣結識,遂在那竹林中竹園三結義,義結金蘭,征戰異域,倒也堵住了那些人的臭嘴。”
“唉,我們怎麼就如此命苦,我年幼靠作畫為生,二妹年幼在富貴人家彈曲為生,唯有你,倒還有個好門生,在一片竹林中,養雞為生。”
說完後,白霜雪自顧自的倒了杯茶,一飲而下。
沈箐菏似是也回憶起了這些苦難,唉聲歎氣道:“唉...大姐你可別說這種傷心事。”
倆人相視而笑,繼而又麵色愁苦,不知是個什麼表情。
“喲,三妹來了,怎麼不提前給我打電話呢?”這時,在那竹林處,又是多了一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