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姑姑聽了太後的吩咐,立即便帶著人去了,等到不多久,唐姑姑回來稟報說:“回稟太後娘娘,奴婢已經帶人仔細檢查過了,淑嬪娘娘的宮殿裏,根本就沒有什麼被人動過手腳的東西,那酒也就隻是普通的果酒。”
“不,不可能!”淑嬪一聽,猛地抬起頭來,“太後娘娘要相信臣妾,臣妾真的是被人給陷害的!”
說話時,淑嬪的眼睛猛地瞪向了藍靈湘,卻在一瞬間,心髒突突地跳動了幾下,她看到了她的眼睛,從容不迫,又夾雜著一絲像是冰冷潭水的沉著與冷寂。
她似乎看到她對著自己笑了一下,笑容裏麵再不複之前的天真單純,那唇角的嘲諷與森冷,似乎在對著她說:你死定了……
淑嬪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她後悔了,她後悔自己不該一點點地中了別人的算計!她一定是早就知道,買通小祿子下毒的人就是自己,之前之所以裝出那副天真單純的模樣來同自己恭維親近,隻是想要等到這樣一天,將自己一舉擊殺!
淑嬪的身體顫抖地不成樣子,對著藍靈湘,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的咆哮,“是你!是你動了手腳想要害我!太後娘娘,您可不能因為這個陰毒的人,就冤枉了臣妾啊!”
藍靈湘的臉上露出一絲錯愕,隨即眉心像是很無奈似的緊緊皺了起來,對著太後行過一禮,才平緩地開口道:“淑嬪娘娘,您說是臣女教你以送酒助興的借口,將那百果釀送來,可是這百果釀,臣女本來就送了不少給帝君,皇後,以及諸位娘娘。”
“這酒既然是宮裏人人都有的東西,臣女怎麼會想出這種蹩腳的借口,來讓娘娘做出這種事情呢?”
“你——你在撒謊!你明明就說,隻給了本宮最多,其他人都……”
“淑嬪娘娘!”藍靈湘的臉上做出一副誠惶誠恐的神情,“淑嬪娘娘不可亂說!臣女也是懂得宮中禮儀的,同樣的東西,怎麼可能給娘娘的要比進獻給帝君和皇後的還要多呢?!”
“隻不過,這件事淑嬪娘娘說是臣女的責任,臣女也的確是有責任的。”藍靈湘掃了啞口無言的淑嬪一眼,在太後的麵前跪了下來,“若臣女早知道淑嬪娘娘如此不勝酒力,在娘娘再次向臣女討要百果釀的時候,臣女是萬萬不會答應的。”
“現如今鬧出了這樣的醜事,說到底也跟臣女所釀的酒水有關,臣女自甘認錯,還請太後娘娘責罰!”
太後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你是說,是淑嬪自己又向你討要的百果釀?”
“臣女不敢欺瞞太後娘娘,臣女所說的一切,瓊華閣的任何一個宮人可以為臣女作證,至於往酒水裏麵動手腳,更是無稽之談,這一點太醫也可以為臣女作證的。”藍靈湘說的不急不緩,麵色從容淡定。
淑嬪的眼睛頓時有些絕望地瞪大了,她可以肯定,剛才在自己意識模糊的時候,一定是中了什麼人的圈套,而這個人,一定就是藍靈湘!可她卻怎麼也想不通,她到底是用了什麼方法,竟然無論如何都查不出來!
“太後娘娘,太後娘娘您不要聽她胡言亂語!臣妾真的沒有,真的沒有啊!”
淑嬪哀求的話被太後冷冷一抬手止住了,看著淑嬪現在那狼狽的樣子,太後的臉上毫不掩飾的顯露出了一絲厭惡。
現在的淑嬪,頭發七零八落地鬆散著,上麵的釵環不是鬆鬆垮垮地垂吊在上麵,就已經落到了旁邊的汙水中,她臉上的妝容也已經被水給衝了個亂七八糟,黑的紅的融成一團,髒兮兮的就像是一個瘋婆子。
淑嬪將哀求的眼神投向了帝君,期盼這個男人能夠念及以往與自己的情分,放自己一條生路,可她卻忽視了,現在她這幅模樣,落在帝君的眼中就隻有厭惡了,怎麼可能還會想起來什麼情分。
看到帝君那冷冷的目光,淑嬪心裏最後的一絲希望也被人用力砍斷了。
“淑嬪,你身為後宮女子,品行竟如此不端,若不嚴懲,這後宮還要如何管理?!”太後嚴厲地說著,一雙蒼老卻淩厲的眼眸當中劃過一抹厲色,“來人,奪去罪婦張氏淑嬪封號,割去舌頭,泡入酒缸!”
淑嬪眼前一黑,腦袋就像是被人用力敲了一下,嗡嗡作響。
突然,淑嬪像是瘋了一般,對準藍靈湘的位置就狠狠地啐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