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跟藍府有關,言伯川也正了正神情,坐到了桌旁,“十一弟,到底怎麼回事?”
“具體的我也不是太清楚,我雖然在宮裏,但是你們也知道,最近宮裏又多了一層三皇兄的眼線,行事再想要向從前那麼輕鬆幾乎是不可能的了。”贏疆正色道,“不過,我也已經盡力打探到了一些,六皇兄他,似乎正在謀劃著要對藍府下手。”
藍靈湘的眉心緊皺了起來,藍府……嬴贄的目標是奪得皇位,要對付,也該針對言伯川為首的太子府才是,自己的父親在朝中向來秉持著中立之位,就算藍家的勢頭發展的再怎麼如日中天,也影響不到嬴贄才是。
“那你有沒有打聽到,他要怎麼對藍府下手?”藍靈湘追問道。
贏求安有些訕訕地抓了抓頭發,“這個我就打聽不到了,是真的打聽不到,我就算再怎麼想盡辦法,也隻能探聽到一點苗頭。”
“這倒也是,六皇子為人向來縝密的很,能夠讓你探查到這麼多,已經是很不容易了。”藍靈湘想了想,心道這件事,就算是出謀劃策的人是六皇子,可始作俑者卻未必是他。
看她忽然沉靜下來不說話了,言伯川握住她的手,溫言叮嚀道:“不用太擔心了,有我在,不會讓嶽丈出事的。”
藍靈湘抬頭,對他笑了笑,心裏卻隱隱有一點不舒服,就像是一粒潛伏在皮膚之下的蟲卵,在這個時候悄悄的孵化了出來,一點點地在她的血液當中遊走,令她的全身都處於一種略帶森冷的感覺。
“我沒事的,隻是在想,今天下午四妹妹要來看我,我看看能不能從她那裏問出什麼有用的來。”藍靈湘輕輕笑了笑,說道。
等到過了中午,藍靈茵如約而至,看到藍靈湘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問道:“二姐姐今天怎麼看起來好像沒精神?我可是聽說二姐姐這個太子妃當的可舒坦著呢。”
“你什麼時候也學會調侃我了,小丫頭。”藍靈湘笑著說道,隨後又微微正了正臉色,“靈茵,前幾次見麵,我都沒時間好好問你,藍府……或者是跟藍府有關的人,最近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二姐姐怎麼突然想起來問這個了。”藍靈茵沉思著,“不對勁的地方……還真是讓人想不出來,二姐姐值得是不好的方麵麼?”
藍靈湘搖搖頭,“不一定,這不對勁的地方,也有可能是好的方麵。”
誰說壞事在來臨的時候,穿著的就一定是同樣壞的外衣?先是給你點甜頭,再然後就把把你打入萬劫不複之地,這種痛苦的滋味,她前世可是已經品嚐的太過透徹,這輩子一點都不想要再體會到了。
“說來也不奇怪,前些日子,二姐姐你都沒法回去藍府探望,也難怪你什麼都不知道。”藍靈茵說道,忽然,她眼睛眨了眨,“二姐姐,我想起來一件事,但是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不對勁的事情。”
“你說。”藍靈湘看著她,抬起手腕,把她眼前的茶杯倒滿,“是什麼事?”
“從前些日子開始,三姐姐和三姐夫回去的次數,跟以前比起來,頻繁了可不是一點半點的。”藍靈茵說道,“而且三姐姐還像是轉了性子一樣,臉上看起來半點怨氣都沒有了。”
“這段時間,三姐姐不但時常回家,替父親親手做些滋補的湯水,還經常陪著祖母誦經,一誦就是兩三個時辰,她也能坐得住,以往那輕浮的勁頭,現在是一點都沒有了。”
“而且,除了三姐姐,三姐夫也變得有些不一樣了,雖然這人看起來還是沒什麼變化,可是卻勤快了許多,也懂得孝敬父親母親他們了,不但時常帶些東西去藍府探望,還一改往日遊手好閑的作風,每天勤懇攻讀,每每來了,總有很多問題要向父親討教。”
聽到這,藍靈湘的眉梢輕輕挑了挑,都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上次她回去藍府見到她的時候,藍巧茵的眼睛裏麵還滿是恨意,隻是這麼短的一陣子,就能讓藍巧茵夫妻兩個同時都轉了性子,要說是他們自發的想要改變了,藍靈湘可是一百個不信。
藍靈茵看出她表情當中的潛台詞,笑了笑,道:“別說二姐姐你不信,要不是我親眼見到過兩回,我也是打死不信的。可事實就是跟我說的沒什麼兩眼,父親這陣子還破天荒地誇過了三姐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