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攜手不棄
“啊？為何？”小喜一臉詫異，看到佳音微閉了雙眼，便遣退身邊的穩婆丫環暫退了出去。
孩子很快便進入了夢鄉，小喜將孩子放入搖籃，才坐到佳音床邊。
“小姐，您還有顧慮？羲王對您一片深情，如今小姐又為王爺誕下龍子，相信將來恒國的皇後之位，非小姐莫屬。”
佳音緩緩睜開雙眼，目光落在熟睡的孩子臉上，“九個月了，賀將軍率領雁國的軍隊平定煜皇餘黨，被雁國臣民所不恥，等有一朝一日恒國天下大定，他會落得個有家不能歸，被萬民唾棄的境地，而導致他陷入這場絕境的人，就是我，師兄為我而死，我再不能讓他為我陷了自己的人生。”
“小姐，賀將軍對小姐確實一往情深，為小姐的幸福，埋葬自己的愛，而寧肯背叛全天下，盡管相愛不能相守，可是他卻從未離開你。”
佳音深深地歎息，“依他的脾氣，王爺登上帝位，他會功成身退，絕不會留在這裏，而是回雁國向皇上令罪。”
“啊————”小喜聽佳音說著，不由得倒抽一口寒氣：“小姐，你不會是想要回到雁國吧。”
佳音默默點頭，繼而閉起了雙眼，聰明如她。
她確實是要回到雁國去，見詡鴻……
山青水碧,鳥語花香。
納蘭刖的墓碑前，琴聲悠揚，一曲‘妃子笑’如訴如泣……訴說著她心中無盡的思念之情……
細碎的腳步聲傳來，佳音指落琴弦，曾經的許多次，那個俊逸若神的男人，都會捂住她的眼睛……讓她猜猜他是誰……
一聲深歎，落在身後，驚醒了沉思的佳音。
“佳音，你這又是何苦呢！”
一個熟悉的聲音落入耳裏，佳音猛然抬頭，一抹熟悉的微笑落在了眼裏。
琴聲住。
佳音起身，一步步走向他，眼眸裏慢溢水光，不到一年的時間裏，眼前的這個男人身上，又多了份沉穩內斂。
“你怎麼回來了？”目光自上而下打量一遍，發現他除了瘦了些，總算沒有什麼傷掛在身上，心裏總算鬆了口氣。
雲霆伸手拉了她的手，眼中滿是疼惜：“你怎麼又瘦了？以後我不在你身邊，你一定要學會自己照顧自己，也好免我惦念。”
“我很好，倒是你，真的決定還回雁國麼？”
“嗯。”賀雲霆堅定地點頭。
佳音點頭，握著他的手緊了緊，“我同你一同回去。”
“不行，”雲霆一口回決了她，語氣中透著不容質疑。
“師兄走了，我不能看著你為了我，再出事。”
“這次我一定要跟你一同回去，無論詡鴻他是要殺，還是要剮，佳音都陪你一起。”
“不，你跟軒轅羲好不容易守得雲開，就安心地留在他心邊，好好做你的皇後，將小太子養成人，別的……什麼也不要想，不要忘記，我是你的雲霆哥哥，就好。”他伸手，拇指在她的臉頰上來回的輕撫著，心底卷起了千層浪。
“我怎麼可能不管你們的生死，自己過安逸的日子，我做不到。”
“你想想，如果你回雁國，詡鴻是不會放你回來的，到那時，就算你以自己保了我的性命，軒轅羲能妥協嗎？到那時，他一定會揮師南下，兩國兵戎相見，又要有多少百姓生靈塗炭，遭到滅頂之災，如果賀雲霆一人死，能換天下人的平安，真是一筆不賠買賣。”他說著，手指輕撫著她的發，還像小時候一樣的哄她逗她。
“可這不是做買賣，這是你的命，就像師兄，無論我多少的愧疚和思念，他都不可能再回來了，我不想到那個時候，會後悔現在沒有與你共付生死。”
“佳音——你總是為別人著想，什麼時候，你能自私一點。”
佳音彎唇一笑，絕美的笑容落在山穀間，更美得錦上添花。
目光靜靜飄遠，水眸裏盡是化不開的濃情：“此生能得你們真心嗬護，佳音此生無憾，這一次，就讓我為你們做點什麼。”
“解鈴還須係鈴人，夫人怎麼把為夫給忘了。”
佳音與雲霆回頭，隻見一身玄色的軒轅羲佇立在不遠處，炯亮的目光凝著他們倆，唇邊的壞笑不改，看著近在咫尺的他，心裏萌生百種滋味。
“你怎麼會在這裏？”佳音快走幾步，到他麵前，伸出的手卻遲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