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敬天捂住脖子幹咳幾聲,一口氣緩了上來,也不敢再把父親的威嚴擺出來了,畢竟眼前這種兒子比較特別,連父親都敢打,一不小心又要被打,便柔聲道:“藍兒,這兩年你跟誰學得本事?怎麼變得這麼厲害?”
左藍道:“我去了九屠魔域。”
左敬天大吃一驚,真沒想到他竟然敢去九屠魔域,在那裏修行,須經曆萬蟲噬心之苦,九煮九蒸之痛,而他從小就嬌生慣養,真不敢相信他竟然熬了過來,這得需要多大的毅力啊!怪不得他的修為在短短兩年的時間裏竟然突飛猛進到這種程度,連他這個金鬥都不放在眼裏,原來是入了魔道。同時心裏也為兒子感到驕傲,這樣都能熬過來,實在太了不起了,不愧是自己的兒子,真的是虎父無犬子啊。便道:“藍兒,你一定受了許多苦吧?”
左藍道:“我所受的苦有一半是父親逼出來的,當時若不是父親讓我寒心,我也絕計不敢去九屠魔域的。”
左敬天就有些內疚,歎道:“藍兒,你也不要恨爹,爹當時隻是在氣頭上,一時冷落了你,俗話說,虎毒不食子,就算你不走,為父能虧待你嗎?你不知道,這兩年來,為父無時無刻不在想你,剛剛聽到你的聲音,我在睡夢中驚醒,激動難耐,你看我連鞋都沒來得及穿就跑了出來,我想你啊!”
左藍臉色略有緩和,道:“我並不恨你,說起來更應該感謝,若不是你逼我一把,我也不會有今天,更別談報仇了。我之所以對父親不敬,就是想試一下我的身手,看看正道中的白鬥七品究竟有多厲害。”
左敬天道:“我現在已經是金鬥了。”
左藍怔道:“金鬥也不過如此?”
左敬天點頭道:“藍兒你出息了。”
左藍道:“清涼侯現在是什麼修為?”
左敬天怔道:“具體什麼修為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應該還是白鬥。你回來是找他報仇的嗎?”
左藍冷哼一聲,道:“不找他報仇,難不成找他喝酒?”
左敬天道:“你準備去清涼侯府殺了他?”
左藍道:“殺了他?他隻有一條命,就這樣讓他痛痛快快地死了,那我豈能甘心?”
左敬天道:“那你想怎麼做?”
左藍道:“我也要讓他嚐嚐萬蟲噬心之苦,九蒸九煮之痛,要不然解不了我這心頭之恨。”
左敬天道:“你要帶他去九屠魔域?”
左藍道:“他不是重情重義嗎?我要他自己去。”
左敬天道:“他怎麼可能會自己去呢?”
左藍道:“所以就需要父親幫忙了。”
左敬天道:“咱們父子倆就不要客氣了,隻要我能幫得上的,你盡管說。反正他現已經不是侯爺了,弄死他也不要緊,剛好我的眼裏也容不下他。”
左藍驚道:“他已經不是侯爺了?這是何故?”
左敬天道:“具體什麼緣故我也不清楚,反正今天皇上親自下旨,削奪了他的爵位,把他貶為平民了。”
左藍微微一怔,隨即哈哈笑道:“沒想到我還沒有殺他,就已經變成喪家之犬了,看來是上天憐我助我,讓他臨死之前還要身敗名裂,快哉!”
一直沒有說話的秦玉蓮,這時嘴裏蹦出來兩個字:“活該!”
常楚楚打著看望外婆的幌子,其實跟她外婆總共也沒說上幾句話,沒事就往清涼侯府跑,反正兩家也離得近。但她發現,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兒女情長,但薑小白的腦子裏好像沒有一點這樣的想法,整天想的都是國家大事,不知在哪裏搞來了十路大元帥的資料,包括他們的性格愛好,以及兵馬分布,天天和風言躲在屋裏研究,讓她連話都插不上。
當然,這些資料都是卞公公提供的。
不過常楚楚也不以為意,男人嘛,就應該這樣,如果一天到晚想著兒女情長,倒不是她所喜歡的,隻要每天能看到他,哪怕一句話也說不上,也是幸福的。
想到母親經常親手做菜給父親吃,父親吃完總是讚不絕口,有時還會在她母親的臉上親兩下,以示嘉獎。一時心癢難耐,也跑去廚房給薑小白親手做了一頓飯菜,足足燒了七八個菜,滿滿地擺了一桌。薑小白還好,不管好不好吃,也將就吃一點,臉上沒有表情,倒是風言,吃了兩口後,道:“常姑娘,你最近是不是很空閑啊?”
常楚楚怔道:“怎麼了?”
風言道:“我感覺你是想拿我們練手。如果你實在空閑的話,我明天去買兩隻小豬回來讓你養,我覺得就憑你這一手燒豬菜的好本事,一定可以成為養豬小能手,把小豬養得白白胖胖。”
常楚楚急道:“死風言,你別故意找茬,就你牢騷最多,你看薑大哥不也吃得有滋有味嗎?我以後就天天燒給薑大哥吃,不給你吃了。”
薑小白嚇了一跳,差點噎著,抬頭道:“常姑娘,還有下次嗎?那好吧,我實話告訴你吧,我覺得你確實不適合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