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內依舊人來人往,屍骨成山。薑小白二人被放到地上,待左藍下來後,又提著他們放到了螞蟥池的邊上,二人往下一看,隻見螞蟥如蛆,上下翻滾,隻覺頭皮陣陣發麻。
左藍大聲道:“先拉個人過來讓侯爺開開眼界!”
就有一個修士拖了一個凡人過來,那凡人嚇得魂都沒了,大喊大叫,拚命掙紮,又如何能夠掙開修士的手?
到了池邊,那凡人就被撕盡衣衫,被修士舉了起來,扔進了池裏。
那凡人叫得撕心裂肺,如同溺水之人,拚命掙紮,結果越掙紮陷得越快,一會身上,臉上,耳朵裏,鼻孔裏,嘴巴裏,到處都爬滿了螞蟥,連聲音都被堵在喉嚨裏,叫不出來,再過一會就完全被淹沒了。
薑小白二人看得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左藍彎腰把臉湊近薑小白,笑道:“怎麼樣,小侯爺,感覺如何?馬上你們也要下去了,是不是很害怕啊?”
薑小白就啐了他一口,道:“死遠點,你比螞蟥還惡心。”
左藍起身拭去臉上的唾液,眼露寒光,臉上都快擰下水來,冷哼一聲,道:“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我倒要看看你的骨頭能硬到什麼時候?”
就把他們又提了下來,扔在了牆邊。
在他們邊上,地上還坐著三個人,雙手都被反剪在身後,手上腳上都戴著鐐銬。三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初接引左藍和秦玉蓮進來的書生和刀疤臉,還有猥瑣男。
這時書生抬頭望著左藍,一臉乞求,道:“幽冥左使,我們已經關在這裏兩三個月了,當初犯下的錯已經受了懲戒,你就發發慈悲放了我們吧!我們以後給你做牛做馬,絕無二心。”
左藍餘怒未消,冷哼一聲,道:“你們還不配給我做牛做馬。當時我就說了,等我的仇家來了,會讓你們給他一起陪葬的,現在他已經來了,就在你們眼前,所以你們也不要胡思亂想了,就安安心心地等著上路吧。”
書生急道:“左使,你當初說過,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就看在我們夫妻一場的份上,放了我們吧。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才能修得共枕眠,左使你就忍心嗎?”
薑小白二人已經大限將至,本應心中鬱堵,是沒有心情去八卦的,但還是忍不住精神一振,用眼珠瞟了瞟左藍,又瞟了瞟書生,心道:這是什麼關係?怎麼有點亂呢?
左藍被薑小白看得惱怒,上前一腳將書生踹翻在地,怒道:“誰他媽跟你是夫妻?我當初跟你說這句話的時候,你是怎麼回答我的?混賬東西。”
書生掙紮著坐了起來,也不敢動怒,戰戰兢兢道:“當初我也是為了左使好,要不是我在關鍵時候推了左使一把,左使也不會有今天的成就啊!所以左使也要想想我的功勞啊!”
左藍啐了一口,道:“你有屁功勞,本使能有今天,全靠本使自己心智堅強,不屈不撓,跟你有屁關係?你給我閉上嘴,要不然我現在就把你扔下去。”
書生咽了口口水,便不敢再說。
薑小白笑道:“沒想到左公子還好這一口,真是看不出來啊,真是人生處處有驚喜啊!”說完哈哈大笑,若不是有網束縛著,真要捂著肚子笑。
左藍咬牙道:“我看你還能笑多久?兩天後給你下池,你就慢慢想著萬蟲噬心之苦吧!”
薑小白道:“又何必等上兩天,現在下也無妨。”
左藍原以為他見識到螞蟥池的慘象,肯定嚇得屁滾尿流,畢竟他在這裏觀察了兩年,無一例外,沒想到這小侯爺也不知道是真不害怕還是假不害怕,一臉無所謂,讓他頓時沒有了報複的快感。
秦玉蓮也是這種感覺,這時道:“左藍,既然他不怕,現在就把他放下去體驗一下,我才不信他就一點都不怕。下去以後肯定也是嚇得鬼哭狼嚎。”
左藍道:“不著急,慢慢來,先讓他感受兩天,反正他又飛不掉。”轉頭叫來一個修士,道:“這兩天多放幾個人下池,讓小侯爺好好感受感受。”
來過這裏的人都知道,真正下池以後,痛苦是短暫的,真正的痛苦是等待的過程。
這時一個老頭聽到薑小白的笑聲,顫顫巍巍就走了過來,老頭不是別人,正是老管家,頭發淩亂,一臉憔悴,見到薑小白後,一下就撲了過來,跪倒在地,道:“少爺,言兒,真的是你們?你們為什麼要來啊?你們怎麼那麼傻?我一把老骨頭了,死不足惜啊!你們若有個三長兩短,我做鬼也不能安生哪!”說時老淚縱橫,用顫抖的雙手摸著薑小白和風言的臉。
薑小白道:“風叔,讓你受苦了!”
老管家哭道:“少爺,我受這點苦算什麼啊?我對不起你啊,對不起老侯爺啊!”轉身跪在地上,道:“左公子,他們哪裏有得罪你的地方,求你大人有大量,就讓我一個人承擔吧,不論上刀山還是下火海,任憑左公子處置,隻求左公子放他們一條生路,我下輩子做牛做馬也會報答左公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