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楚楚嚇了一跳,沒想到這個韓冰竟然有這麼大的來頭,鎮南侯的威嚴她已經見識過了,連父親見到他都戰戰兢兢的,而她對待他的兒子卻是不冷不熱的,經常還惡語相向,萬一他公報私仇,她父親可就不好過了。慌道:“他怎麼不說啊?他就告訴我他叫韓冰,卻沒說他是鎮南侯的兒子。薑大哥,你可別怪我啊,我以為他是騙子,所以對他並不怎麼客氣,他不會生氣吧?”
薑小白道:“既然他已經在這裏等了大半年了,應該沒有生氣!”
常楚楚拍了拍胸口道:“那就好那就好!”
薑小白道:“他現在人在哪裏?”
常楚楚道:“我帶你去吧!順便給他賠個禮!”
薑小白點頭道:“那好!走吧!”
韓冰住的客棧離這裏並不遠,倆人步行一會就到了。
站在客棧的樓下,薑小白道:“常姑娘,既然你跟他熟悉,麻煩你先上去通報一聲。”
常楚楚點頭道:“那好!”
常楚楚也是第一次來這裏,但韓冰經常對她提起住的房間號,天字二十三號,所以記得熟悉,直接就找了過去,在走廊盡頭,敲響了房門。
現在已經是深夜了,韓冰都已經睡下了,聽到敲門聲,一下驚得坐了起來,畢竟他在這裏也沒有熟人。道:“是誰?”
常楚楚門外說道:“是我!”
韓冰一聽是常楚楚的聲音,頓時睡意全無,慌忙從床上跳了下來,胡亂穿了外套,又在指尖煞出一束火苗,彈向了桌上的燭台,屋裏頓時就亮堂了。又慌慌張張衝過去開了門,見外麵站著果然是熟悉的身影,喜道:“常姑娘你怎麼來了,我以為聽錯了,沒想到真的是你。是來找我的嗎?快快快,進來坐!”
常楚楚走進屋,待他掩上門,便道:“你是鎮南侯的兒子?”
韓冰怔道:“你怎麼知道的?”
常楚楚道:“你別管我怎麼知道的,你就說你是不是吧?”
韓冰苦笑一聲,道:“是又怎麼樣?這重要嗎?”
常楚楚道:“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韓冰道:“我告訴你你會信嗎?”
常楚楚想了想,道:“不信!也怪我有眼無珠,若是我薑大哥在,他一定會相信的。反正我已經得罪你了,一人做事一人當,你若是心中恨我,盡管衝著我來好了,千萬不要為難我爹爹和我薑大哥。”
韓冰微微一怔,隨即就笑了,道:“我怎麼會恨你呢?恨你還會每天去找你,陪你坐在侯府的台階上一起等清涼侯嗎?”
常楚楚怔道:“你那麼高貴,我那樣對你,你真的不恨我嗎?”
韓冰道:“我倒寧願你永遠都不知道我的身份!我一直都把你當作我的朋友,我怎麼會恨你呢?”
常楚楚道:“此話當真?”
韓冰點頭道:“當真!”
常楚楚就伸出小拇指道:“拉勾!”
韓冰有幾百年沒跟人拉過勾了,頗感意外,隨即就笑了,道:“好好好,拉勾!”就伸出小指跟她拉了一下勾。又道:“你來就為了跟我拉勾的?”
常楚楚道:“不是啊,我薑大哥聽說你等他大半年了,就過來找你了!”
韓冰驚道:“清涼侯回來了?”
常楚楚點了下頭,沒有說話。
韓冰急道:“他人在哪裏?”
常楚楚道:“就在樓下!”
韓冰聞言,連忙整理了下衣服,就匆匆下樓了。
薑小白正雙手負後,站在客棧門前等他,聽到身後有動靜,就轉過身來。
韓冰也是官場混跡之人,眼光敏銳,見此人氣宇不凡,估計就是了,便抱拳道:“韓冰見過清涼侯!”
薑小白抱拳還禮道:“韓兄抬舉了,我現在已經不是清涼侯了。”
現在已是深夜,街上幾乎看不到人影,韓冰左右看看,道:“清涼侯謙虛了。清涼侯乃是太祖皇帝禦封,世代承襲,誰也沒有權利削奪你的爵位,隻要這裏還是薑家的天下,清涼侯就永遠都是清涼侯,要不然就是大逆不道。”
這些話薑小白聽著很受用,並不是因為他喜歡被拍馬屁,而是短短幾句話卻代表了韓冰的立場,看來他們之間還有合作的餘地。便道:“是啊,確實有人在倒行逆施,禍亂朝綱。”
韓冰道:“這裏說話不方便,不如到我房間去談,侯爺意下如何?”
薑小白點頭道:“甚好!”
三人又走上樓,來到韓冰的房間。
薑小白四下看了看,歎道:“韓兄為了等我,卻讓韓兄在這樣的地方委屈了大半年,小白心裏真是好生過意不去啊!”
韓冰道:“清涼侯這樣說就見外了。我父親對清涼侯那是推崇備至,心向往之,隻要等到清涼侯,這點委屈又算得了什麼?再說了,我一點都不覺得委屈,倒是慢慢喜歡上了這座小城,總是感歎還是老清涼侯有眼光啊,選擇這樣一座安靜美麗的小城頤養天年,真的是羨煞旁人哪!”
薑小白笑道:“韓兄謬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