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幾個軍醫匆忙趕了過來,從雨雄手裏接過雨晴,將她平放在地上,現場就把她的骨頭接上了,又拿出夾板繃帶,細細纏繞,痛得雨晴冷汗直下,卻再無淚水。
等一切妥當,雨雄又叫來幾個人,吩咐道:“你們幾個把小姐送回府,著人好生伺侯!”
雨晴急道:“我不回去!”
雨雄怔道:“你不回去想幹嘛?”
雨晴道:“我一定要抓住那個風言。”
雨雄歎道:“晴兒,雖然那個人打斷了你的手腳,但憑著良心講,兩軍交戰,人家沒有殺你,已是大恩,又何必念念不忘呢?”
雨晴道:“我又沒有說要殺他,但他羞辱了我,我一定要抓住他,我也要羞辱他一番,然後再放了他。”
雨雄喘著粗氣道:“胡鬧!你在這裏隻會給我添亂,先回去再說。”
雨睛鼓著腮幫道:“我不回去!就算你送我回去,半路我也要走回來。”
雨雄看著她臉色慘白,心中憐惜,也不忍責罵,歎道:“好吧,那你先在山腳下找個陰涼地方等著,我派點人保護你,等我攻下了山,再接你去。”
雨晴點頭道:“好!但你一定要活捉那個風言。”
雨雄道:“我盡量!如果他殊死抵抗,那我也沒有辦法。”
雨晴急道:“我不管,反正你不能殺了他。”
雨雄拿她也沒有辦法,長歎一口氣,搖了搖頭,就站了起來,沒有再理會她,就把幾個分郡主叫了過來,安排了一番,留下幾千人看護雨晴,其他就跟著他上山了。
雨雄雖然手握百郡人馬,卻也不敢大意,總覺得這個清涼侯太過淡定,事出反常必有妖。這個清涼侯不但詭計多端,而且心狠手辣,一旦落入他的圈套,那真的就不得好死了,前兩批人馬的下場就是前車之鑒。
雨雄生怕落個全軍覆沒的下場,不敢一起上山,先派出無數哨兵四下裏打探,確定沒有異常後,派出十郡人馬作為前鋒,先行上山,間隔一段距離後,再派十郡人馬跟上,一旦前麵遇伏,後麵也能有個照應。
可令雨雄意外的是,等到五十郡人馬全部上了山,也沒遇到陷阱,甚至連敵人的影子都沒有看到一個。另外五十郡人馬從其它方向也陸陸續續地上山了,結果跟他們一樣,一路上連敵人的毛都沒看見一根。這六郡人馬仿佛從人間蒸發了一般。
上百郡主長籲一口氣,這仗打得也太輕鬆了,不費吹灰之力就把信郡攻下來了,看來之前都是自己嚇自己了,那清涼侯畢竟也是人,又不是神,哪能每次都那麼厲害?
雨雄卻不這樣想,總覺得蹊蹺,心裏不踏實,派人山上山下,殿裏殿外,全部翻找了一遍,就連地上的青石地板,也讓人一塊一塊地敲擊,生怕薑小白在地下挖了洞,半夜裏爬出來。
結果一直找到傍晚,一個鬼影都沒找到。這時雨晴躺在擔架上,也被接了上來,路上聽說已經攻下六郡,喜不自禁,所以見了雨雄就急忙問道“那個風言抓到了嗎?”
雨雄搖頭道:“敵人的人影都沒看到,我到哪裏去抓?”
雨晴驚道:“讓他們跑了?”
雨雄道:“如果真跑了倒是好了,就怕他們沒跑!”
邊上一名郡主便道:“總郡主多慮了,現在我們已經占領了信郡,就算他們不跑,又能翻起多大的風浪?那個清涼侯也就是虛張聲勢,打了兩次勝仗就目空一切,以為我們不敢攻,我們一攻他立馬就露餡了,早就跑得沒影了,我們百郡人馬駐紮在這裏,我就不信他還敢打回來?”
雨雄搖頭道:“他們在關外堅守這麼久,以清涼侯的性格,不會這麼輕易就把關外三郡放棄了,如果他想放棄,也不會等我們來了再放棄,要跑也早就跑了。至於虛張聲勢,他又不是傻子,我們派來百郡人馬,豈是他虛張聲勢就能唬住的?其中必有緣由,隻是我一時想不透。”
那名郡主道:“就算清涼侯沒跑,那肯定也是藏在這大山之中,信郡險要,崇山峻嶺,但他如果是個聰明人,躲在裏麵也沒用啊?隻有自己受罪,憑他們六郡人馬,就是在山裏躲上一萬年,想要反撲,也是不可能的啊?”
雨雄蹙眉道:“所以我才想不通啊!”
雨晴道:“他們不會堅守待援吧?”
雨雄道:“如果他們要援,早就援了,又何必等我們攻下山頭再援,現在是我們占據險要,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沒有兩三百郡的援兵,他們敢攻打嗎?等他們攻打,我們的援兵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