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後,薑小白就把幾個郡主召集起來,跟他們交待了一遍,他走後,布休代理總郡主。
幾個郡主聽說他要去京城,還是去救人,都嚇了一跳,牛宣古慌道:“總郡主,這可使不得啊,京城可是龍潭虎穴啊,不要說你隻身前往,你就是帶甲十萬,都殺不出來啊!去了就是死路一條啊!”
薑小白道:“當年我去無生海,所有人也這樣說。後來我去九屠魔域,大家還這樣說。現在我來到這裏,起初你們也是這樣想的。但我現在不還是活得好好的嗎?”
牛宣古急道:“但京城不一樣啊,那裏高手如雲,重兵環伺,根本就沒有僥幸逃脫的可能。總郡主,我知道你智勇雙全,但在那種地方,根本就無處施展啊!”
薑小白道:“那是你以為!”
牛宣古腦光一閃,稍作猶豫,便鼓足勇氣,試探道:“總郡主,不會是皇上答應你什麼條件了吧?”
薑小白冷哼一聲,道:“你就問我有沒有叛變不就行了嗎?你也知道,我不喜歡拐彎抹角。”
牛宣古慌道:“屬下不敢!”
薑小白道:“第一,我並不虧欠誰,我若叛變,光明正大,絕不會偷偷摸摸;第二,我若叛變,我不會把布休和王青虎留下來,他們是我的兄弟。也不會把常郡主和常姑娘留下來,我拚著性命把他們救出來,不是留下來陪葬的。”
牛宣古想想也確實是這個理,忙道:“總郡主,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真不是這個意思。”
薑小白道:“你告訴鎮南侯,讓他放心,我此去京城,隻有兩個結果,要麼死在那裏,要麼活著回來,不會走第三條路。”
牛宣古道:“總郡主,你一定會活著回來的。”
晚上,薑小白剛準備睡覺,卻傳來敲門聲,便起床開了門,門外站著常楚楚。薑小白怔道:“常姑娘,你還沒睡?”
常楚楚走了進來,在桌邊坐下,道:“薑大哥,我知道你去意已決,我也不勸你,你能不能把我也帶上,路上我也能照顧你。”
薑小白歎道:“此去凶險,我都照顧不了你,你又如何照顧我?”
常楚楚道:“你怕我拖你的後腿?”
薑小白道:“我隻有腿,沒有後腿,所以說,你想多了一點。”
常楚楚道:“那你為何不帶我?”
薑小白歎道:“此去凶多吉少,我巴不得我自己都不用去,能少帶一個就少帶一個, 沒必要作無謂的犧牲。”
常楚楚聽他自己都說凶多吉少,心一下就揪緊了,眼淚就流了下來,道:“我寧願陪著你凶多吉少,我也不想一個人留在這裏等待,我害怕那種等待的感覺,比等死還要難受。”
薑小白道:“既然害怕,就無需等待。當一個人無懼死亡的時候,活著才是最恐怖的,但你還沒到那個地步,我還是喜歡看到以前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你。雖然我救過你,但你不要把它當作一個負擔,你並不虧欠我,要不然你會活得很累。”
常楚楚急道:“我知道我活得很累,但我並不是因為覺得虧欠你,我隻是控製不住我自己。”
薑小白道:“所以說你要學會控製自己,沒有人可以做到為所欲為,我也有很多遺憾,人生本來就活在得失之間,有得必有失。你想過沒有,你若跟我去京城,你得到了你想要做的,但你害怕的那種等待,就會由你父親和母親來承擔,你考慮過他們的感受嗎?人不要一直往前看,有時也要回過頭來看看,你為了得到前麵的東西,後麵又丟掉了多少東西?”
常楚楚含淚點頭道:“好吧,薑大哥,我永遠都說不過你,隻希望你能記住你自己說的,不要一直往前看,也要時常回去頭來看看,後麵還有很多在等待你歸來的人。”
薑小白點頭道:“我會的。”
第二天,太陽還沒露頭,薑小白就帶著雨雄和陳靜儒出發了。縱馬馳騁十餘日,終於到達地路和京城交界的一座小城。
京城四麵環山,山高千仞,天然形成一道城牆,四周留有隘口,如同城門,可供進出。山中腹地長寬上百裏,街道縱橫,店鋪連綿,繁華無比,如果隻是來逛街,逛上幾天幾夜都逛不完。山外駐有幾百萬禁衛軍,如果把四大隘口堵住,連蒼蠅都飛不出去。
薑小白沒有急著進京,而是在小城裏住了幾天,四下裏打探一遍,等到淘金大會當天,三人才開始進城。
由於今天是淘金大會正日,全城戒嚴,隘口處根本沒有百姓進出,隻站著兩排士兵,武裝整齊,顯得格外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