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可夏站穩腳跟,薑小白就鬆開了手,兩人目光相接,同時驚道:“是你?”
想到剛剛與薑小白親在一起,可夏的臉上頓時飛紅一片。
這時,外麵路過兩個巡邏的,聽到采荷的尖叫聲,連忙衝了起來,院子裏四下張望一遍,忙道:“夫人,發生了什麼事?”
可夏眼珠骨碌一轉,道:“有有老鼠。”
采荷點頭道:“對對對,有老鼠。”
那巡邏的就看到可夏肩膀的血跡,驚道:“夫人,你受傷了?”
可夏慌道:“沒有沒有,隻是剛剛不小心,胭脂水灑上去了。”
那巡邏的雖然想不通為什麼胭脂水灑上去會把衣服灑破,但他們畢竟是下人,也不敢多問,便道:“夫人沒事就好。”
可夏道:“我沒事了,你們出去吧!”
那兩個巡邏的就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可夏忙對采荷道:“快把門關上,抓老鼠!”
采荷就連忙衝過去,把院門關上閂住。
老鼠就從灌木叢裏爬了出來,走到可夏麵前,抱拳道:“小白不知是公主殿下,誤傷了公主,還請公主恕罪。”
可夏平時矜持穩重,喜怒不形於色,此時卻也忍不住麵露欣喜,道:“一點小傷而已,不足為意!”又怔怔地看著他,道:“你是來看我的嗎?”
第一次見麵的時候,薑小白倒是聽說她是嫁給了紫華宮,但早已被他忘到九宵雲外,哪裏還記得?便麵露尷尬,道:“我倒不知道公主在這裏。”
可夏微微一怔,笑道:“你不是來找我的,卻在這裏遇到了我,真是天意啊!”
薑小白點頭道:“真的是天意,我翻了一夜的圍牆,卻翻到這裏停止了,我都有些不敢相信。”
可夏怔道:“你翻圍牆進來的?”
薑小白道:“對啊!翻得我手上都快起繭了。”
可夏“噗哧”笑了一聲,道:“沒想到堂堂中夏國的清涼侯也會翻圍牆?走,你遠道而來,先到屋裏喝杯茶。”
薑小白見終於不用躺屍了,心下一喜,點頭道:“好!”
就跟著可夏進了屋裏,兩人在桌旁相對著坐了下來,采荷便上了茶水。薑小白道:“公主,你的傷要不要先讓采荷給你包紮一下?”
可夏輕輕搖頭,道:“身體上的傷,你不管它,它也會自己痊愈的,不像心靈上的傷,你就是天天療養,疼痛也不會有絲毫減輕。對了,我弟弟現在怎麼樣了?”
薑小白道:“殿下一切都好。”
可夏點頭道:“那就好,這段時間我也經常派人去中夏國打聽,你的事我也聽說了,你很了不起,我當初沒有看錯人,沒有所托非人。”
薑小白道:“公主謬讚了,我現在自己都朝不保夕。”
可夏道:“你雖然在刀尖上起舞,但你的心是自由的,馳騁天下,想去哪裏就去哪裏!”
薑小白道:“公主羨慕我的自由自在,我卻羨慕公主的優遊歲月!”
可夏苦笑一聲,道:“我知道,誰都要羨慕我,生在帝王之家,如眾星捧月,高貴無比,現在又嫁入紫華宮,令人可望而不可及,雖然我沒有辟空顯印,但也不用服食凝氣丸,依舊可以活個幾百歲。有時我自己想想,上天確實待我不薄,可是呢,我並不開心,我寧願生在普通人家,跟相愛的人相守白頭,他耕田,我織布,他心裏有我,我心裏有他,這樣的日子哪怕過上一年,過上一天,我也就知足了。可你看看我現在,跟做牢有什麼區別?就像籠中的金絲雀,衣食雖然無憂,但這樣的日子就算過上一千年,一萬年,又有什麼意義?”
薑小白怔道:“公主不愛你的夫君?”
可夏又是苦笑一聲,道:“我在他眼裏,隻是一具發泄獸欲的**,何談有愛?”
薑小白長歎一聲,道:“沒有感情的婚姻確實是殘忍的。”
可夏卻忽然神情一變,一臉燦爛,笑道:“不過你來了我就高興!”
可夏很美,笑起來更美,如同盛開的牡丹,端莊大方。薑小白心頭一動,笑道:“見到公主我也很高興。”
可夏抿嘴道:“如果你不走就好了。”
薑小白心道,那豈不成了奸.夫淫.婦?笑了一下,道:“可惜這裏不屬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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