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耳畔隱隱約約傳來一陣呐喊聲:“侯爺侯爺”
雖然聲音模糊,卻不像一個人在叫,似有千百個人在叫!
薑小白蹙眉道:“是誰在叫喚?”
劉智生側耳聆聽,半響才道:“好像江對麵傳過來的!”
薑小白道:“去看看!”就領著眾人走向江邊。
對岸的山穀裏站著成千上萬人,密密麻麻的,領頭一人正是牛宣古,正領著一幫人還在大喊大叫,見到薑小白出現,才停了下來。
薑小白大聲道:“叫什麼叫?”
牛宣古雙手攏在嘴邊,道:“侯爺,你說帶我們過江吃宵夜的呢?現在天都亮了,該吃早飯了,我們餓得嘴裏都已經淌水了,再不吃點東西,你就見不到我們了!我們餓著不要緊,不能把皇上餓著了!”
薑小白道:“我看你們叫得還挺有力氣的嘛!”
牛宣古道:“這是回光返照!”
薑小白搖了搖頭,呢喃一句:“就知道吃!”轉頭道:“架橋!”
眾人應了一聲,就開始架橋了。
由於現在兩邊都是自己人,橋架起來格外容易,況且這裏以前就架過橋,兩岸石樁仍在,從對麵山上用弓箭射過來幾根繩索,係於石樁之上,然後鋪上木板,一座簡易的橋梁就搭建完成,牛宣古就領著剩餘千萬兵馬走了過來。
這時,天空飛來一隻信鴿,體型肥碩,盤旋幾圈,就認準了薑小白,俯衝而下,落在了薑小白肩膀上。這正是金絲國的“嗅千裏”信鴿,果然名不虛傳,氣嗅千裏,大軍移動數日,竟也能順著氣味找過來,還能在千萬人群中準確無誤地找到薑小白。
薑小白從鴿腿上抽下信箋,展開一看,凝重的臉色就活泛開來。
風言伸長脖子瞅了一眼,道:“少爺,什麼事這麼開心啊?不會布休剛娶了老婆就要生兒子了吧?”
薑小白道:“蘭倉關已破!”
雖然隻有短短五個字,卻如同晴天霹靂,驚得眾人目瞪口呆,蘭倉關有著天下第一關的美名,竟也說破就破了。現在中夏國南北兩大天塹均已攻破,看來攻破京城指日可待,個個頓時喜上眉梢。
風言喜道:“看不出來布休還可以嘛!我倒是一直小覷他了。”
薑小白道:“他不過是打醬油的,還不是因為娶了一個文武雙全的夫人!”
風言點頭道:“這次布休賺大了!”
薑小白歎道:“沒錯,布休能娶到這樣的夫人,是他的福氣!但願他能知道珍惜!”
在中夏國的京城裏,韓一霸已經得知蘭倉關被攻破的消息,同時收到的,還有封向前的人頭。不過封向前的人頭不是直接收到的,畢竟是敵軍送來的,沒人敢送入皇宮,而是無故出現在京城的鬧市之中,就在路邊放著一個木盒,當時有幾個百姓看見了,以為是寶貝,可惜鬧市人多,沒人敢占為己有,隻能當眾打開看了,卻發現裏麵有個人頭,嚇得眾人尿撒一片,連忙報官。
官府來人,卻發現木盒裏有封書信,注明人頭的身份,幾個衙役大吃一驚,也不敢擅自作主,層層上報,一會就傳到了韓一霸的耳朵裏。
韓一霸千算萬算,也沒算到蘭倉關會被攻破,原以為長象國隻是虛張聲勢,不足為慮,所以才會拆東牆,補西牆,沒想到西牆還沒補,東牆就塌了,心中震撼可想而知。
韓一霸原本還想把這件事壓下來,畢竟他是初登皇位,還是篡位,人心不穩,生怕軍心動搖,但經此一鬧,京城內無人不知,想瞞都瞞不住了,文武百官聽聞,無不驚駭,奔走相告,就差沒有哭爹喊娘了。
韓一霸又急又怒,但他也是無計可施,縱有千隻手,也難捂萬人口,也隻能任之由之。眼下最要緊的,是要截住長象國的兵馬,畢竟也是兩千萬兵馬,既然能攻破蘭倉關,就絕不能小覷。
但想要截住兩千萬兵馬,自己怎麼也要準備兩千萬兵馬,剛好支援南線的千萬兵馬還在途中,連忙下令,回去阻截長象國,再從別的地方擠擠,總能再擠出兩千萬兵馬,以三千萬兵馬阻擋長象國兩千萬兵馬,況且還是本土作戰,應該不成問題,隻要李敏超能擋住薑小白,長象國就不足為患。
沒想到他像擠奶一樣好不容易擠出三千萬兵馬,剛準備北上,京城裏又發現了一個人頭,這次是李敏超的。送人頭的那個人第一次幹這差事,來到京城卻不知道如何將人頭送入皇宮,如果光明正大地送過去,那送過去的人頭肯定要一個變成兩個,還有一個是自己的。正彷徨時,在飯店裏吃飯卻無意中聽到有人聊天,聊的就是上次送人頭的事,頓時心頭一亮,依葫蘆畫瓢,也將人頭放在了鬧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