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休馬不停蹄趕回長象國,為的就是早去早回,早早與薑小白團聚,在長象國,他找不到一點家的感覺。
沒想到皇帝與他心有靈犀,還沒回到京城,皇帝已經得知消息,大喜過望,生怕他回來找不到家的感覺,特地為他置辦了府邸,門楣上掛著親筆書寫的“布府”二字,雖然字醜了一點,但畢竟是皇帝親筆,過往之人無不側目,不過側目過後還是會念叨一句“字真醜!”
回到京城那天,皇帝帶領文武百官迎出三十裏,百姓夾道,畢竟長象國立國至今,也沒這般揚眉吐氣過,攻破它國都城,如同探囊取物,而且還逼退了七國第一強國血蘭國三千萬兵馬,甚至還生擒了血蘭國的公主,這些消息傳回京城,舉國震動。
但榮譽是國家的,功勞卻是個人的,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布休。
因為布休畢竟是主帥,來往的公文軍報都是他著人起草的,難免貪功,而且不是小貪,是全貪,不但貪芊如的功,還貪薑小白的功,不論是攻破蘭倉關斬首封向前,還是攻破京城逼死韓一霸,或者是逼退血蘭國生擒天刹公主,都是在他的運籌帷幄之下完成的。
芊如雖然知曉,但也不會計較,她也希望自己的夫君能夠讓人刮目相看,哪怕是假的,心裏也是舒服。薑小白就更不會跟他計較了,也懶得跟他計較。
象柱也樂得如此,畢竟是自己的附馬,還是自己欽點的附馬,如此英明神武,他臉上也有光彩。
在回京城的路上,布休更是肆無忌憚,生怕別人還蒙在鼓裏,大肆吹噓自己的豐功偉績,那真是驚天地泣鬼神,說得唾沫橫飛,沿途如同下了一場小雨,有的百姓都張開了油紙傘。
三十裏路對於布休來說,實在是太短了,還沒吹得過癮,就到了京城,又不好跟皇上說,我們再走一遍。
入了京城,百官就散了,皇帝讓他早些歇息,自己也回宮了。
布休來到皇帝禦賜的府邸前,望著門楣上兩個鎏金大字,對左右道:“這兩個字誰寫的?請道士畫的鬼畫符嗎?明天趕快摘掉,真他奶奶的難看,一點都不符合我的身份。”
左右道:“這是皇上親筆所書!”
布休道:“難怪,我說我怎麼會感覺我的身份配不上這兩個字呢!不像我奶奶寫得那麼難看,鐵畫銀鉤,龍飛鳳舞,大氣磅礴,一看就知道寫這兩個字的人身份非比尋常,隻是這兩個字邊上的灰塵實在難看,馬上找人擦拭一遍,不要影響了布府的形象。”
左右應了一聲。
進了府邸,布休才想起,路上光顧吹牛皮,正事都忘了,應該跟皇上辭行的。晚上準備入宮,卻被芊如拉住了,道:“奔波這麼多天,好不容易回來,就不能歇息一晚,明天再去皇宮也不遲啊!盟主又飛不掉。”
布休也感覺乏了,想想也有道理,便草草吃了晚飯,早早睡了。
芊如卻睡不著,半夜就去了皇宮,原本她還想著,拚死也要留住布休,現在卻沒有底氣,憑自己的能力,看樣子是留不住布休了,布休已經被她寵壞了,隻能借助父皇了。想起薑小白臨行前對她說的那番話,心有餘悸,連薑小白那樣的人都覺得是大難臨頭,布休去了不是死路一條嗎?
不管用什麼手段,他也不會讓布休離開京城的。
令她意外的是,半夜三更,父皇竟然還沒有就寢,聽說她來了,就在寢宮召見了他。
象柱臉色凝重,招呼她在桌旁坐下,芊如還沒來得及說出自己的意圖,象住便道:“布休是不是得罪冷顏宮的人了?”
芊如怔道:“沒有啊!我看冷顏宮的花仙子對待布休都挺客氣的。”
象柱道:“剛剛冷顏宮的人來過了!”
芊如內心一緊,道:“來幹嘛的?找布休的嗎?”
象柱道:“那倒沒有!你可知道,布休是從無生海回來的人!”
芊如怔道:“那又如何?”
象柱道:“明年就到了往生之門開啟的日期,凡是近三百年來從無生海活著回來的修士,都必須要去。”
芊如道:“往生之門?不是說進了往生之門,就可以超脫往生,得道升仙了嗎?”
象柱道:“傻丫頭,那是糊弄下麵的措辭,安撫人心用的,如果真能超脫往生,這麼好的機會會讓給他們?我自己就去了。”
芊如心跳就有些加速,道:“進去就會死嗎?”
象柱道:“會不會死我不知道,反正沒人活著回來過。”
芊如急道:“那更不能讓布休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