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森林裏一下湧出無數肥豬大的蜘蛛,潮湧而來,那張一直影響左藍視線的蛛網,一下就被衝擊得支離破碎。
左藍嚇得臉色慘白,尖叫過後,連忙道:“快跑——”喊完轉身就跑。
隻可惜幾十萬人擠在峽穀裏,水泄不通,人想擠出去,談何容易?拚盡全力擠了半天,人還站在最外麵,眼看蜘蛛已經撲上來了,急得哇哇大叫,眼淚都快出來了,既然擠不出去,他也不願坐以待斃,便縱身一躍,從人群的頭頂上往前爬。
結果那些蜘蛛也忙著逃命,並沒有攻擊人的意思,見前有人群擋道,也跳了上來,從人群的頭頂往前爬,這下左藍可就慘了,別人隻要拉起衣服彎下腰,護住頭就可以了,而他姿勢優美,趴在人群頂上,無數隻小豬一樣的蜘蛛就從他身上踐踏而過,那些蜘蛛不但長得重,爪子又尖,若不是他是修士,後背肯定被戳得跟馬蜂窩一樣,縱使如此,後背也被撓得傷痕累累,衣服也是千瘡百孔,痛得他哇哇大叫,就想從人群頂上擠下來,但下麵的人好不容易抓到一個擋箭牌,哪裏讓他得逞?有人抓著他的手,有人抓著他的腿,還有人抓著他的褲襠,把他抓得死死的,動彈不得。
旁邊的人見了,羨慕不已,左藍在他們眼裏,已經變成了避雨的涼亭,紛紛往這這邊聚集,隻可惜左藍沒有愛心,不長那麼大的身板,遮不了幾個人,沒遮到的人便會把左藍往自己頭上拉一拉,這邊拉,那邊扯,左藍的衣服一下就被扯碎了,這下就更慘了,光著身子被蜘蛛撓。
左藍氣得破口大罵,結果剛罵一句,嘴就被人捂上了,他想看看是誰捂住了他的嘴,日後也好報仇,結果還沒看清楚,眼睛又被人捂上了,眼前一團漆黑,什麼也看不見。
左藍心裏愈發恐慌,情急之下,就隔著褲子往下撒尿,其實這尿水多半還是嚇出來的,心裏想著,現在總要放開我了吧?
下麵的人一看涼亭漏雨了,但也沒人願意往雨地裏跑,抓他褲襠的那個人大聲叫道:“信不信我捏爆你的蛋蛋?”
雨水戛然而止。
也不知過了多久,反正是過了很久,蛛群終於跑光了,許久沒有動靜,不過左藍身上已經被撓得血肉模糊,下麵的人終於放開了他,左藍心下惱火,想看看究竟是哪些王八羔子竟敢拿他作擋箭牌,不把他們碎屍萬段,此恨終生難泯,結果抓他的那些人倒有自知之明,放下他的同時就迅速消融在人群中,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左藍大罵幾句,便光著身子從人群裏走了出來,不但後背血肉模糊,頭發也被蜘蛛撓得跟雞窩一樣,狼狽不堪。秦玉蓮見了,一把就抓住他的胳膊,一臉憐惜,驚道:“左藍,你去哪裏了?怎麼變成這樣?”
左藍當然不願承認是因為拋下她獨自逃命,結果命還沒逃好,被蜘蛛撓成這樣的。隻道:“我跟蜘蛛殊死搏鬥了,奈何蜘蛛太多,我是寡不敵眾,才吃了一點小虧!”
秦玉蓮急道:“你傻啊!那些蜘蛛又沒有攻擊人,你躲一下就不就可以了嗎?幹嘛要跟它們搏鬥啊?看把你傷的,值得嗎?”
左藍心道,你才傻,我就是因為沒躲好,才傷成這樣的。但當著眾人的麵也不好說出來,一臉大義凜然,道:“當然值,我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些畜生衝出山穀,為害人間呢?”
蛟天讚道:“不愧是神的使者,果然是心懷天下!”
左藍臉也不紅,點頭歎道:“沒錯,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啊!”
蛟天道:“那公子的褲子怎麼濕了?”
左藍低頭看了下,一臉驚訝,道:“天哪,出了這麼多汗水,我都不知道,以後看來不能這麼拚命了,都快虛脫了。”
秦玉蓮跟他相處這麼久,當然知道他在吹牛-逼,就從儲物鐲裏煞出一個瓷瓶,道:“別說話了,我給你上藥!”
左藍便往地上一趴,四肢張開,道:“來吧!”
山穀裏的溫度越升越高,熱浪灼得皮膚火辣辣地疼,薑小白三人熱得氣得透不過,感覺就要窒息了,風言就把舌頭伸出來喘息。
薑小白道:“你是狗啊?”
風言指了下舌頭,喘著粗氣道:“少爺你試試,這樣好受一點!”
薑小白道:“風言,你後悔嗎?”
風言怔道:“後悔什麼?”
薑小白道:“跟了我!”
風言道:“轟轟烈烈地活了一場,死亦無悔!”
薑小白苦笑一聲,道:“後悔也沒用了!”
風言道:“少爺,你還有賭注沒拿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