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桌上,楊成龍左右逢源,個黑胖子喝得罵三個大隊長來,不“八格牙”了,還脫了鞋,唱著日歌,赤腳跳了日舞來。這時候,劉黑子也就不藏不瞞了。他的舌頭不會打彎兒地告訴楊成龍說,這日朋友叫河野,是日關東軍派過來的一少佐,給他做軍顧問,年冬就來了。
楊成龍見這酒喝得差不多了,況也了得差不多了,色不早了,便裝出眼睛睜不開的架勢,可嘴裏還在嚷嚷著要喝酒要碰杯要一口悶,劉黑子伸出大拇喊著“夠思”!劉黑子更是喝到勁兒了,喝得上眼皮抬不來了,便說了句:“今兒個,就喝這,兒個,不,不準走,,著喝!”後趔趔趄趄地走了。黑胖子河野少佐連屋沒出就靠著牆角坐到地上打了呼嚕,三個大隊長和一個參謀長也全喝得趴到了桌子上。個黑旗兵的小頭目見長官們喝到這個份兒上了,就招呼來幾個黑旗兵這醉鬼一個一個地架回到他們自的房間裏了。
楊成龍回到了客室,兩個戰士在焦急地他。他掏出懷,時間是十點半,就說:“給們倆一個小時的時間決掉西麵個碉堡裏的土匪,我十一點半就隊發信號。兩戰士壓低了聲音堅定地說:“保證完成任務!”
兩個戰士貼著牆走出了鷹巢,從堆放在窗下的駱駝裼子裏尖刀和駁殼槍抽了出來。在這時,背後不遠處有人喝問:“誰?幹啥哪!”聽聲音是黑旗兵的個小頭目。兩個戰士再躲藏來已經來不了,便互碰了一下胳膊,中一個回答:“噢,是隊長呀,我們出來給駱駝添點兒草。”說完,兩個人就迎著個小頭目走了過。小頭目放心地“哦”了一聲說:“是楊掌櫃的人哪。”可還沒他清楚兩個戰士的手裏拿著什東西,一尖刀已經給他的胸膛穿了個“透心涼”,哼沒哼一聲就倒在了地上。兩個戰士黑旗兵小頭目的死屍拖到背人處,後據碉堡裏透出的微弱的燈光,一人選一個碉堡,不一會兒就麵西麵和偏南偏北的個碉堡裏的土匪決了,多數是在睡夢中就被收拾了。
楊成龍走到鷹巢的西麵,點燃了火晃動著,八軍熱北抗日支隊的戰士們立刻像下山猛虎似的撲了過來。據楊成龍葉青參謀長供的報,八軍熱北抗日支隊一營負責清除碉堡內的土匪,偵察連與二營負責決鷹巢內的敵人,三營負責警戒。
戰鬥進行得比較順,聽見零星的槍聲和手榴彈的爆炸聲。
當楊成龍帶領偵察連衝到了劉黑子的住處時,發現房門已在裏麵鎖上了,不論叫門還是砸門就是不開門,能采取攻了。當房門被炸開後,劉黑子還在從屋裏麵叭叭地往開槍。他一邊開槍一邊歇斯底裏地叫嚷著:“姓楊的,爺們兒這會算是瞎了眼,讓個小人算計了。爺們兒就是到了陰間也饒不了。”楊成龍也在邊喊:“劉黑子,作惡多端,殘殺從這裏過往的老百姓,殘害我八軍的聯絡員,血債累累,今的結早就該到啦!”劉黑子在裏麵怪聲怪氣地笑著說:“沒錯,我劉英是沒少殺了人,從奉到京,大山大河過來了,沒栽到這個窮沙窩坑了。”楊成龍這才劉黑子的真名叫劉英,鷹巢的名字也許和這有關,鷹與英同音嘛。於是,他又回話:“劉英啊,這就叫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時候一到一切報!”屋裏麵沉默了一下,劉黑子又開口說話了:“說這話我信,行啦,姓楊的,輸給我服了,我派多人調查,生沒找出一點兒破綻來。”楊成龍大聲說:“劉英不是輸給我了,是輸給共產黨八軍了。跟著日人殺害共產黨人,和的黑旗兵攔搶刧欺壓百姓無惡不作,今我們找算總賬來啦!”劉黑子在屋裏又沉黙一會兒說:“行啦,姓楊的,我劉英認了,爺們兒不跟玩啦!”隨即,聽屋裏傳出“呯”地一聲槍響就沒動靜了。楊成龍帶著偵察連的戰士們衝進屋,發現劉黑子仰麵朝地倒在一張茶幾的後麵,太陽穴還在往冒著血,茶桌上擺著玉石煙槍和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