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總算是快出來了,老旺嘎的心中豁亮了,一顆蒼老的心又蓬**來了。他覺得自己這輩子沒白,這一雙兒女是人的還是自己的,雖聽不白他們說的話,不白他們的兒,肯定跟打日鬼子有關!這一雙兒女是有血的中國人!
黎的黑暗中,老旺嘎梅林的臉上洋溢著自豪的笑容。他到自家屋裏時,聽見大夫人還在盤問烏日娜:“給我說說,哥來幹啥來了,跟說啥了?”烏日娜輕聲說:“我哥就是來,問我現在咋樣,讓我侍候們,千萬惹們生氣。”大夫人信以為真,雙手在胸十,說:“唉,佛爺佑啊,我的兒啊,孝順,走到哪兒惦記著他阿爸阿媽呀。”老旺嘎聽老婆子這樣一說,不禁“撲哧”一下笑了,說:“腦袋讓驢踢啦,呀真不兒,說啥就是個啥?在這方麵可真不行。”大夫人扭身上炕說:“就行,比我也不啥。阿爾斯楞,孫子,快來跟奶奶睡覺,千萬跟人說阿爸來過。”小阿爾斯楞懂兒地點了點頭。
桑傑紮布縱馬跑到遼河岸邊,在河坎下找見了楊成龍三人,將一懷、一盒“燈”(火柴)和三個不同顏色的蠟球交給了楊成龍。這“燈”的作用不用說了,當是用來照亮的,手電太亮容易暴露。桑傑紮布將烏日娜吿訴他的話一一十地跟楊成龍說了:“現在打開紅色蠟球。”楊成龍紅色蠟球捏成兩半,裏邊有一個紙團,開紙團,劃著燈一,見上麵寫著:“老柳樹筒林子王司令營地,太陽落山打開藍色球”。
楊成龍將懷、燈和剩下的兩個蠟球收,招呼著桑傑紮布和兩名戰士備鞍上馬,後沿著遼河岸東奔了老柳樹筒林子。進了老柳樹筒林子後,桑傑紮布引,快就找到了漠抗日義勇軍的老營地。這時的老營地裏已是一片狼藉,幾個地窨子炸塌了,遍地是破棉絮、破皮襖的碎片還有碗盤的碎瓷片。對於黃虎來說,地可是老窩兒了,再熟悉不過了。低著頭,東聞聞,嗅嗅,尋找著的記憶。楊成龍和桑傑紮布等人又馬絆上腿,讓馬在林間啃食著一枯草尋覓幹柳葉吃。曆盡寒霜的林地上雖已冒出了青草芽,馬卻吃不到。在漠有“羊盼穀雨馬盼夏”的農諺,過了立夏以後,馬才能啃到青草。
楊成龍坐在一座坍塌的大地窨子廢墟上,嚼著桑傑紮布帶來的炒米和肉幹,有十幾個地窨子,現在就有這座還能避一避風了。在這個人中,屬楊成龍眼尖,他剛坐下就發現在地窨子的一處坍塌的牆角裏有一堆亂草,有一個玻璃瓶子從亂草叢中露出頭兒來。他上一扒,竟是一瓶遼河老窖和瓶水,不得暗暗佩服這地下工作的心思來,絕對夠縝密。
桑傑紮布一見有酒就樂了,搶酒瓶蓋擰開說:“我嚐一口,有沒有毒們再喝。”他喝了一大口,連說:“酒,酒!”說著,將酒瓶子遞給了楊成龍。這幾個人就著肉幹和炒米,一口我一口地喝酒來,不一會兒的工夫就一瓶酒喝得個底朝了。楊成龍讓桑傑紮布和兩個戰士就著酒的熱乎勁兒睡一會兒,他自己馬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