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堆的紙燒起來了,紙灰像灰色的蝴蝶,在空中飛舞著。
老旺其嘎把酒碗舉過頭頂,口中念念有詞:“大哥,大嫂,我領著孫子來們來了。唉,兒子大了,孫子也大了,願們在有靈佑兒子佑孫子吧。唉,諒當年旺其嘎的魯莽吧!旺其嘎給們磕頭了,給送錢來啦!旺其嘎給們敬酒啦!”大夫人跪在旁邊,雙手合,念起了《般若波羅蜜多心經》。其其格也磕了頭說:“大哥大嫂,們英雄一,大人有大量,過去的兒過了這多年就再找了,過旺其嘎大哥和他的一家吧!”
墳的紙燒盡了,有紙灰堆閃著火星。
突,刮來了一陣小旋風,把紙灰旋了起來,又打著漩兒上飛去。大夫人依雙手合,口中念念有詞,其其格驚喜地說了句:“顯靈了,真的顯靈啦,阿爾斯楞他爺爺和奶奶拾了錢走啦,諒們的過錯啦!”
從墳地祭奠來後,老旺其嘎梅林的心裏像搬去了一塊大石頭,覺得輕鬆些了。小阿爾斯楞還在姥姥兒,他也覺得心,比在他家裏都。他現在惦記著一兒,就是桑傑紮布到底咋樣了呢?聽說是在跟王司令幹,可老敖木說殺黑狐是產黨下的布告。這兒有點兒蹊蹺了,桑傑紮布咋著也不會跟產黨走到一起的吧。老敖木還說了,烏日娜的死跟諾音高娃格格有關,是為格格死的。日本人沒找到諾音高娃格格,聽說格格聽著風兒就跑了。這諾音高娃著好好的格格不當又摻乎啥兒呢?咋說,他旺其嘎家對王爺府忠心可鑒。這諾音高娃格格對桑傑紮布好,老旺其嘎早就,這莫不是也去追桑傑紮布啦?
這兒還真讓老旺其嘎猜對了,諾音高娃跑出去的一站就奔了桑傑紮布。麵說到,諾音高娃騎馬狂奔了一陣子後就進了小騰格裏沙漠,沒有危險了才絆上馬,讓馬在沙坑中吃點兒青草。也跑到沙梁頂上,坐在白柳的陰涼中歇息一會兒。
趁著這短暫的空閑,諾音高娃整理著緒,讓納悶兒的是日本務機關是怎發現烏日娜的呢?又是誰給報信兒扔的紙團呢?烏日娜現在怎樣了?……不出個結來也就不了,下了沙梁,騎上馬,繼續往小騰格裏的腹地奔去。
中午,當諾音高娃騎著馬又越過一沙梁時,眼豁一亮,沙梁的下麵就是日塔拉了吧!眾多的大小沙坨子圈著大大的一片綠草地,零零散散分布有十幾戶人家,還有一片灰色的水泥築。到這一切,一陣心跳,不桑傑紮布住在哪間房裏。到一戶人家去問問吧,備不住能瞎貓碰死耗子就碰上了。到這裏,策馬附近的一戶人家奔去,快就一小隊巡邏的八軍擋住了,對進行了盤問。當說,要找王司令一夥的桑傑紮布時,有一個樣子像是領頭的戰士說:“說的是個騎著黑花馬領著條狼,跟我們連長是連襟的桑副司令吧?”諾音高娃連連點頭說:“是,就是這個人。”個領頭的八軍戰士說:“真是不巧,早來一不得啦?他們昨下午才走。”諾音高娃又問:“他們到哪兒去啦?”個戰士說:“可不,這是人家的軍秘密,要不問我們連長吧,他備不住。”後,他扭過頭去喊了聲:“楊連長,這裏有一老鄉說是要找桑副司令!”楊成龍應聲從一個老鄉的院子裏跑了出來,見是諾音高娃,忙說:“啊,是諾音高娃格格,發生了兒,怎還親自來了?走,去司令部說話去吧。”說著話,叫一名戰士把諾音高娃的馬韁繩過去,他和諾音高娃邊走著邊說著,朝八軍熱抗日支隊司令部走去。
來,王司令這一夥人在日塔拉住了好幾個月的時間了,住的是又太又自在,警衛的兒有人家八軍,他們算是讓八軍給護起來了。可就是人家八軍訓練,派部隊出大漠打鬼子打漢奸的,好像跟他們關也沒有。老二嫂叫人把的金鐲子拿到朝陽賣了,買些糧秣鹽來,二十來個人將就著過了一陣子。些日子,有幾個年輕的牧民又打鬼子又不願吃八軍的苦,也過來入夥了,又多了幾張嘴,讓老二嫂感到壓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