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節 檢舉“小白豬”(1 / 2)

刁貴還有兩個堂叔伯兄弟,一個刁小五,另一個就是前麵說過的那個刁老疙瘩。

那一年,刁老疙瘩在郭三力和李大樹抓他之前逃跑了,日偽敗了,又跑了來。事情過去好多年了,刁老疙瘩的事兒早就人忘到耳門子後邊去了,況他家裏的日子也是屁後掛鈴鐺,窮得丁當響。

人說“窮在街頭無人問,富在山有遠親”,這兩戶刁家因為早年就把日子過落套了,所以刁貴就說出了“五服”了,跟他們已經不是自家人啦。實際上,刁貴、刁小五和刁老疙瘩是一個爺的孫子,隻是有窮有富罷了。平時,刁貴罵起刁小五和刁老疙瘩來也是一點兒麵子都不照顧,同樣是祖宗三代地罵。使刁老疙瘩天圍著他溜捧勝的,他也不給個好臉子。

但最這時間,刁貴突然對這兩個堂叔伯兄弟親熱了起來,張口一個“小五哥”,閉口一個“老疙瘩兄弟”,說起話來全是“桃不好杏(姓)好,咱們老爺那工夫如如”了。如此一來,把個刁小五和刁老疙瘩得就好像從冰窖裏一下子又到了熱炕頭上,有點兒寵若驚了。不但如此,刁貴還把刁家大院裏的一些貴重家、物品搬到了這兩家裏,一家又給了幾十畝好地和兩匹馬、兩頭牛。刁貴跟刁小五和刁老疙瘩說:“等過了這股風,你們給我歸來。”刁貴還答應,事後給他們哥倆一家十畝地。

這一天,刁貴又把刁小五和刁老疙瘩來,讓他們哥倆趁著黑夜跑一趟小騰格裏沙漠,將一些牛馬羊趕去藏匿在牧場中,還要把四匹馬和五條牛趕過河去,藏在台吉營子刁貴幹親家烏力吉家裏。

漠這地方興結幹親家,就是認誰家的小孩為幹兒子或幹女兒,幹爹幹媽和孩子的親爹親媽就是幹親家。前些年的一個冬天,烏力吉家的一幫馬大風刮得跑過河,讓刁家給圈起來了。於是,他來到漠村跟刁家要馬,結了幹親家。當時,烏力吉還給刁貴留下一匹大騍馬,是送給幹兒子的禮物。

這一天,楊鐵匠帶著人闖進了刁家圍子,在那裏發生了麼事兒,還得由細心的讀者在讀後文,細細地品味,在這裏不方說了。漠人就是這樣,對於自己所愛的人恨不得捧到天上去,而對於自己所恨的人又恨不得用天底下最狠毒的法子去對待他或將他置之死地而後。

說幹就幹,人們從刁家的馬棚裏牽出來一匹大紅兒馬子,拴上套,把五大綁的刁貴拴在馬套上。楊鐵匠虎著臉說:“問他一遍,他家的金銀珠寶還是不!”劉三檁凶巴巴地扯著刁貴的衣領問道:“刁貴,你們家那些好東你還是不!”刁貴哭喪著個臉子,把腦袋一歪說:“我們家沒啥好東,你讓我啥。”劉三檁氣呼呼地說:“這家夥還不老實,上外邊拖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