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卅七節 回到鄉下去(1 / 2)

此時,在赤嶺城內大的慶豐大戲園裏,李魁楚師長和諾音高娃站長正在召開隆重的“柴崗子大捷”慶功會。當軍樂團奏響歡快的迎賓曲時,李魁夢和諾音高娃分為身著少將軍裝的桑傑紮布、刁二生、崔三爺、敖音達賴、金輝頒發了勳章。頒獎儀結束後,這些人還觀看了由當地角於霞和雲亭上演的《霸王姬》《洛神》。看戲,他們又在複興樓飯莊大擺慶功宴。

在酒桌上,諾音高娃宣布了軍令部關於成立“guo民gemin軍熱fangong救國jun”的命令。這個命令中說道:“鑒於目前熱地區gong匪動猖獗、guo軍兵力不足等況,批準桑傑紮布、刁二生等諸愛國義士之請,成立guo民gemin軍熱fangong救國jun。命桑傑紮布少將為該軍司令,刁二少將為副司令,崔三少將為副司令,敖音達賴少將為副司令,金輝少將為副司令。命諾音高娃少將為國fang部派員兼該軍參謀長,馬二上校為副參謀長。”

命令宣布畢,李魁夢師長站起來帶頭鼓掌,表十三軍石軍長發表感言:“諸將軍,今天可喜可賀,我軍從未有今天之大。諸將軍可謂社會之賢達,軍中之驍將。柴崗子一戰令匪魂飛膽破,今後還望貴我兩軍精誠團結,值此多事之秋赴國難,奮勇殺敵,一舉殲滅熱之敵。屆時魁夢將親自為各邀功,為各加官晉爵!”李師長的話音還沒落地,刁二生就帶頭拍著巴掌叫起好來。他今天酒沒少喝了,雖然在柴崗子村一仗中不但沒撈著錢,還把步兵損失殆盡,可諾音高娃在發賞錢的時候是按參戰的人頭發的。他原本就虛報了人數,這一下子就多得了幾千塊大洋。刁二踉蹌著身子,紅著眼睛,一隻手端著酒碗,另一隻手拿著個酒瓶子,一邊和在座的碰酒,一邊狂呼亂喊著:“哎,哎,我說,我說弟兄們,咱們往後就,就跟著李師長,諾音高娃,派員幹,抓住那幫人就聽,聽響!”酒桌上的匪徒們又是一陣狂呼。隻有馬二生少言寡語,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子。他隻是不時地端起酒杯,小小地呷上一口。實際上,他的這個軍級副參謀長是一個虛銜。到了赤嶺後,諾音高娃就排馬二生擔一個客棧和一個農畜產貿易貨棧的總經理了。這兩個商號是賀文廷辦起來的,現在諾音高娃的諜報隊駐在那裏,馬二生成了諾音高娃諜報地的總。

在慶功酒會上,諾音高娃借敬酒之機,小聲對李魁夢師長說:“這幫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與其讓他們在赤嶺街胡作亂鬧,莫若讓他們到鄉下去拾區小隊和那些個會。”李魁夢師長聽了這話,頻頻點頭,伸出大拇說:“是巾幗不讓須眉,這一招實在是高,正合我。既削弱了地方上對敵人的支持,又對敵方是釜底抽薪。如此一來,在這種對峙的局麵中,對我們正規軍作戰是極大的支持,還減輕了我們的負擔。高啊,這招實在是高!”說,過酒瓶,為諾音高娃滿滿地斟了一杯酒。

第二天,在由諾音高娃召集、桑傑紮布主持的軍司令部首會議上,當諾音高娃出這支隊伍要到鄉下去拾拾時,刁二和金輝等人高興得咧著大嘴樂,把巴掌都拍疼了。讓他們著國字的旗號,拿著國字的槍炮,他們早的地盤去殺去奪去搶何樂而不為呢?隻有崔三爺悶悶不樂,他不是熱地方的人,他要是帶兵到鄉下去等於是一頭帶上捂眼的驢,隻能去瞎衝亂撞。這一在柴崗子之戰中,他的東旅白白地死了十好幾個弟兄。論功行賞時,諾音高娃也沒給他評出麼甜酸來。崔三爺自命不凡,覺得這一幫人論出身誰也不如他。他瞧不起桑傑紮布人像驢皮影兒裏的影人子似的耍來耍去,瞧不起刁二生他們幾個張牙舞爪的樣子。本來李魁夢私下裏跟他講,要這支隊伍是請他出山當司令,在熱成就一番大業,可到頭來卻是這樣個結。諾音高娃看出了崔三爺的心,心沒這個臭雞蛋照樣糟子糕,也就沒搭理他,隻是和刁二生他們幾個說去鄉下的事兒。

諾音高娃瞅了一眼桑傑紮布說:“桑傑紮布司令,你說幾句?”桑傑紮布搖搖頭說:“你們說吧,你們說吧,我聽著哪。”這幾天把他自在得沒著沒落的,事不用他也不用他,隻要跟著諾音高娃開會赴宴聽戲就行了。

刁二生說:“我們第二旅從赤嶺往東順著遼河沿兒一溜邊關推下去,見一個拾一個,見兩個拾一雙!夜來個後晌喝酒時我說的不是醉話,就聽響啊。”敖音達賴說:“我們第四旅往赤嶺麵子去。”金輝說:“我們第旅往去。”刁二生又說:“那桑傑紮布司令呢?不行咱倆都順著遼河去?我河,你水,來個駕齊驅如何?”諾音高娃微笑著說:“桑傑紮布司令另有排,李師長要一旅留赤嶺維護,剿赤嶺城內的那些組織。”刁二生“噢”了一聲,點點頭說:“禦林軍,禦林軍,這赤嶺司令部就兩個,是得有支部隊看護著。”

說了一遭,崔三爺還是沒個地方。

諾音高娃這問了一句:“那崔旅長往哪個方向去呢?”崔三爺用鼻子“哼”了一聲說:“我往東去,東軍司令謝文東將軍幾邀我過去,我過去的一個弟兄也找好了山頭。俗話說‘此地不養爺,還有養爺處,處處不養爺,爺老窩鋪’!各,我崔三就此過各啦。”說兩手一抱拳,一扭身,“嗵嗵”地走了。刁二生裝作十分委屈的樣子說:“你看這是哪兒跟哪兒啊,誰也沒嗆誰的肺子,來的麼氣呢?”諾音高娃斜了一眼,嘴一撇說:“他當司令沒讓他當,他就惱了唄!他憑個啥呢?就憑他和李師長一塊兒念過幾天書,就當司令,你們讓嗎?”刁二生和金輝等人都表現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敖音達賴說:“我說的呐,是屎克螂螂落到轆轤把上充大尾巴鷹啊!這熱哪兒有他的份兒。”刁二生和金輝也隨聲咐和地說:“那是,那是,這赤嶺哪兒有他的事兒。”倒是桑傑紮布感到有些過不去,尾隨著崔三,追了出來,一跟他到房間。桑傑紮布說:“崔旅長你的要走?”崔三說:“我已決,本來這赤嶺就不是我的落腳點,魁夢執留我,現在人已還,我該走了。”桑傑紮布說:“崔兄實在要走,人各有我也不能留,隻是咱們兄弟一,兄弟我送你點兒盤纏。”說,“嗵嗵嗵”地跑自己屋裏拿了三金條又跑了來,送到崔三爺的手上說:“崔旅長嫌少,我就能當這麼大的家,你留著上用。”崔三瞅了瞅桑傑紮布,一臉的誠,把金條在手裏說:“兄弟,有你這句話咱們就是一生一的哥們兒!往後誰也說誰用著誰,要有個為難著窄的,互相都要有個照應,我崔三說到到!”兩個人雖不是灑淚而,但都動。桑傑紮布說:“崔旅長,走時我就不送了,我這還得去開會。”崔三爺擺了擺手,扭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