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高考(2 / 3)

路見星很乖,跨上車就往腦袋上戴頭盔。

像教育孩兒,盛夜行用手肘頂了頂身後,“和叔叔阿姨道個別。”

“拜拜。”

又是拜拜!

麵對擔憂的父母,路見星沒有再多和父母什麼,隻是伸胳膊抱緊盛夜行的腰。與媽媽交換了一個放心的眼神。

深呼吸,吐氣。

唐寒老師這是緩解緊張的好辦法。

最後半年的抱佛腳行為幫不了太大的忙,路見星明白。學習很難,但一想到或許能繼續與盛夜行一起念書,路見星就有了幹勁和信心。

其他的他都不在乎。

高考考場設在離市二不遠的一所學校中,路見星並不熟悉環境,坐立不安。

鈴聲響,他動作略顯笨拙地拿出準考證、筆袋,再盯住窗外藍漂浮的白雲,足足發了十分鍾的呆。

第二的考試依舊如此,考前例行遠方眺望。

眺望夠了,他才舍得動筆。

高考對他而言和平時的考試沒什麼兩樣,所以路見星做得輕鬆,寫完也不檢查,交卷走人。能把每個空白都填滿,他就已取得了最大的勝利。

他也有堆積成山的測驗試卷,有無數個搖頭晃腦背詩的夜,隻是別人一倍的功夫他要用雙倍來還,還不一定能夠有效。

老師盡力,他盡力,這一段青春盡力,就夠了。

下午最後一堂考試的鈴響,他捏著填塗機讀卡的筆,在教室門口的牆上印鉛點,又拿橡皮去擦。

考生如潮水湧出教室,路見星的發鬢被炎夏和人群打濕。

他步履緩慢地走到樓梯口,看盛夜行穿一身藍色的短袖,拿了準考證,正站在樓梯口等他。就是這時候,明明所有人都在往樓下走,盛夜行卻逆流而上,貼住樓梯欄杆,禮貌地一聲聲“借過”。

一年前,是盛夜行站在高一些的台階,滿臉不耐煩。

一年後,換路見星站在樓上,把手掌心的座位號條捏成一團褶皺過度的軟紙。

“盛夜行。”主動下了一階,他喊。

今氣很好。

他們把準考證用固體膠黏成手環,並肩走在有火燒雲的夕陽下。

甜蜜在耳畔歡呼。

他的高中生活到此結束。

高考完,路家父母先回了隔壁省市,等成績出來、畢業典禮結束後再開車過來接路見星回去。

展飛參加了招飛最後一次定選,李定西正在準備八月出院,冬夏忙著升高二,顧群山還在研究除了拔罐以外,能有什麼適合他的職業。

夏匆匆忙忙,熱意從南到北,環繞了整座城市與整條三環路。

盛夜行的摩托車後座被陽光曬得發燙,他考慮要不要給路見星弄個冰的屁股墊。

六月中旬,顧群山來道消息,唐寒老師終於解放了,在忙完他們這一屆之後,相親了一次。

一群男生跑到唐寒老師相親的咖啡館裏,找其他座位,監控一樣地審視那位陌生男人。唐寒本來最開始沒看到他們,倒是聽顧群山打了個響亮的噴嚏,一下就聽出來了。

然後她大大方方地給對方介紹,我學生,後麵這桌。

“這是盛夜行,這是冬夏,這是顧群山,這是路見星……”

聽到唐寒點名,路見星第一個站起來,顧群山把他按回去。

有了相親事件,路見星對男女之間關係有了初步了解。

在回出租屋的路上,他非盛夜行是他女朋友。

晚上洗完澡,兩個人窩在沙發上看了一場投影的顏色電影。空調度數開得高,路見星很熱,捋開褲腰躺在沙發上,頭頂短袖。

低低地喘/息。

盛夜行在戒煙,嘴裏隻能咬一根顧群山送過來的牛奶味電子煙,粉紅色的。低頭,盛夜行把煙霧彌漫上路見星的腹,平坦光滑的腹。他又想起高考完那的藍白雲。

他被齁甜的煙霧嗆到想流眼淚。

盛夜行又想起那個命題。

路見星根本就不是什麼透明的,彩色的,他應該是最純粹的白色。即使這朵白雲正咬了短袖衫衣擺,做著抬高胯骨求/歡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