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4日,車墩影視城。
昨夜剛下了一場大暴雨,早上的空卻依然陰沉沉的,看著就像馬上要下大暴雨似的。
像羅馬鬥獸場的賽狗場內,狗子沒見著,倒是見到成百上千的群演坐在環形觀眾席座位上。
七嘴八舌,什麼的都有。
“一二三,開始……”
拿著記錄著拍攝場次的場記板的場記從攝像頭前挪開後,戴著黑色帽子,穿著黑皮鞋黑西褲黑大衣的陳新就出現在監視器中。
監視器後,除了導演柳芸龍以外,李曉冉和範兵兵也坐在旁邊。
李曉冉出現在這裏,是因為這兩跟陳新混熟了,來看看他演得怎麼樣。
範兵兵跟陳新隻有一麵之緣,完全犯不著來看他演戲。
不管怎樣,她的到來影響不了陳新的發揮,不過是多雙眼睛。
監視器中,陳新拿紙袋,紙袋裏裝著薯條,而在他旁邊,有無數的群演來來往往。
吃著薯條的陳新在人群中穿梭自然,腳步很快,看起來像是有很重要的事忙著去做。
“哢……”
柳芸龍喊了哢,還不等嘴裏還在嚼著薯條的陳新話,就把他叫了過來。
“首先你是地下交通員,其次才是開,交通員做事都很嚴謹,你應該表演得更嚴謹點,不要像剛才那樣玩世不恭。”
柳芸龍那跟陳新他演的是一個開的時候,他就在想到底要怎樣演好這個角色。
開就是白臉嘛!
這個他很擅長。
但是他所理解的人物跟柳芸龍現在跟他的簡直就是差地別。
他認為做地下交通員的,都很擅長偽裝自己。
有句話叫大隱隱於市,如果任何時候都表現得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交通員,那他分分鍾就會被人認出來,所以他應該表現出開所擁有的吊兒郎當,玩世不恭的模樣。
外表雖然是這樣,但是他內心其實是嚴謹的。
在陳新把自己所理解的跟柳芸龍過後,李曉冉對他的好感提高一分,同時認同的:“我覺得陳新得很有道理,如果做特工間諜的人不懂得變通,不善於偽裝自己,那他就不是合格的間諜。”
範兵兵瞅了眼李曉冉,心裏暗道:“這兩看他倆走得那麼近,肯定有見不得人的勾當。”
柳芸龍也瞅了眼李曉冉,他倆的確實有道理,但她為什麼會幫陳新這個新人話?
他沒有細想。
如果他都在想劇組那些人為什麼走得太近,那他這個導演就不要幹了。
“那行,按照你理解的再演一遍。”
就這樣,陳新照著剛才表演的再拍了一條,向來很墨跡的柳芸龍竟然直接宣布這條鏡頭過了。
陳新鬆了口氣,在場單位包括群演在內的所有人都鬆了口氣,誰都不希望一直NG不是。
第二個鏡頭,就是陳新飾演的地下交通員被殺的鏡頭。
觀眾席過道內人來人往,走一步都很困難,拿著紙袋嚼著薯條的人陳新就在這樣的環境中向前行。
就在他快要到達此行的目的地時,腹部突然感覺到被被連續捅了兩刀,震驚,不敢置信,還有是身上的疼痛讓他的臉變得扭曲……
任何人在這時候,往往都想知道到底是誰刺殺自己……
他咬破嘴裏的血包,猩紅色的液體自嘴角流出來,待陳新捂著被紅色液體浸濕的腹部白色寸衫艱難的尋找那個刺殺自己的人時,那個人已經跟旁邊驚慌失措的群演一起消失在人群中。
最後,“失血過多”的陳新無力的平躺在地上,身體不斷的抽搐,嘴角不停地冒著紅色液體,直到死,臉上的表情都還是不敢置信。
這段無聲的表演,柳芸龍給了他三個特寫,先是剛被捅的時候震驚得不敢置信的表情,其次是艱難轉過身尋找刺殺凶手的鏡頭,最後是躺在地上從上往下死不瞑目的鏡頭。
也是因為這樣,這場戲還是讓陳新斷斷續續演了大半,衣服都不知道換了多少套,嘴裏全身顏料調的紅色液體味道,舌頭都木了。
直到柳芸龍告訴他,他所有的鏡頭都拍完了時,緊繃的心情才得意放鬆。
換下戲服,把身上的紅色液體全部洗幹淨後,陳新打了個電話給李曉冉……
“冉姐,今過後我們就見不了麵了,可否再讓我請你吃頓飯?”
“我要是不答應,你會怎麼辦?”
“我都這麼真誠了,我想冉姐應該不會拒絕我這顆真誠的心。”
“馬上有我的戲,晚上十點以後你再來接我……”
“感謝然姐賞臉。”
十點,都該吃夜宵了。
現在才下午五點,而且馬上要拍李曉冉的戲,肯定不能跟陳新吃晚餐,那就改成夜宵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