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此言,肖章心中先有了個底數。
皺眉微微思索後,看著那廝、肖章道:“說吧,是贏無極呀、還是姬子能?隻要你說出來是誰,我給你一千兩白銀、再送你去冀州北路。那裏我的家族雖非豪門,但人口眾多、足以護你和你的一家周全。”
見肖章這樣說,那混混頭從地上爬了起來。
拍掉身上、腿上的塵土,站定身形後,他望著肖章道:“指使我們的人,既不是姬大官人、也非贏大官人,而是成誠、成大爺。”
“成誠?”
知道了幕後主使,肖章腦海裏,迅速閃現出與這個名字相關的一些記憶。
在這個身體原來主人的記憶裏,成誠這個人很是熟悉。
他是肖章家那個村子保正、也就是村長家的大兒子。
那個村長是個大地主,整個村子有三分之一的土地、而且是最好的耕地,都是村長家的。
仗著家裏財大氣粗,成誠和他的幾個弟弟。從前那是橫行鄉裏、搶男霸女,聚賭包娼、無惡不作。
身為昭烈堂會眾、還能管點小事兒的肖父,眼見到這麼一窩子惡霸胡來,那自然是不會充耳不聞的。
看不過去的肖父,幾次向縣令、府知事乃至於冀州北路的製置使去上狀子,狀告成家父子為非作歹、橫行鄉裏。
可是結果呢?
成家父子沒被問罪,反倒是肖父被定了個誣告之罪。
家中的田地被罰沒充公,轉賠給了成家。自身還落個罪身、給成家做了一年的長工。
之後呢?為了報複肖家,成家人那是三天兩頭讓人上門鬧事。
直到昭烈堂一個不知什麼身份的人,到了村裏、亮出身份後,帶人把成家砸了個稀巴爛。
縣令帶人去阻止,被那人給打了回去。
府知事趕過去,見著那人亮出的腰牌。當場被嚇得跪地求饒,然後責令成村長退地、賠錢,才算是暫時平息了那件事。
被狠狠教訓一番之後,成家那老爺子才算知道不是什麼人,他們都可以肆意欺壓、隨便欺辱的。
從那以後,成家人見著肖父,是不敢造次了。
可是歹毒之人、怎會死心呢?
正是這個成誠,後來用了一些陰謀詭計、愣是陷害肖父勾結山賊,這才讓肖家徹底敗落……
從腦海裏搜索出這些記憶以後,肖章冷笑低語:“他爺爺的,這是老家發大水、把那廝衝到京城來了呀!好哇,癩蛤蟆還想飛上天,爺爺我今兒個就讓飛不起來。我要把他摔回到地上,讓他變成一攤爛泥。”
聽聞肖章自語低言,左玉良好奇地問道:“肖主事,您認識那個姓成的?”
“何止認識!”冷笑不改,肖章道:“我家家道中落,皆因那賊廝。”
回過話後,肖章看向那混混頭:“若你背後指使之人確是成誠,我老家你是去不成了。但是,我可以請定王相助,將你送往河東他的私院去安置。現在你告訴我,那個成誠、此時在何處?”
一聽肖章要請定王相助,那混混頭頓時有了底氣:“既是您願請定王保我全家,那我就告訴你。成師爺、現在就在南市‘醉八仙’酒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