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口稱侯爺,卻不稱其官職。
直到肖章這番話說完,容彙梓的才反應過來一件事:眼前這個落第舉人,絕不簡單。隻稱爵為、不稱官職。他刻意避開我的官職,該是不希望我想起在朝堂之上,所遇到的那些種種不公事。
此人這情商,真是夠高。
此人這智慧,真是不俗。
以他這情商、智慧,還真非定王可以輕易納入幕中的高人呀!
心中對肖章產生了這樣的想法,容彙梓說話的語氣變得和善起來:“行了,本官信了你隻是為了求財,才與定王殿下合作謀利。但是今日這事兒,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個人是誰?你等將那人怎樣了,他為何躺在那裏動也不動呢?”
說著話,容彙梓抬手、遙遙地指了指倒在不遠處的成誠。
聽其問,肖章重新垂首、抱拳道:“稟侯爺,那人乃是連日來,買通、教唆他人到我麻辣燙生意上搗亂的幕後主使。因其所為,在下的生意蒙受了巨大的損失。但我等隻是出於自衛,傷了他、卻無大礙,不會影響到您問案。”、
先將那人身份說穿,這是肖章據理力爭,說明是在自衛的基礎上有毆打那人。
依大梁律,這種情況下,隻要人沒被打死、打殘,肖章是毫無罪責。
再說到不會影響到他問案,容彙梓明白了、肖章這是故意給他架起火來,迫使他必須將那個人問罪。
如此圓滑、有理有據一套說詞。
肖章說完以後,容彙梓對肖章的智慧再次多出了幾分欣賞。
有了欣賞,自是理會肖章用意。
容彙梓側頭瞟了那衙役帶班一眼:“蘇班頭,你去、帶人將那個毀害正常經商者利益的家夥,給我上枷、套鎖,拘回京兆府問罪。”
言稍停,容彙梓又瞟了瞟身側另一個衙役帶班:“魯班頭,您去那間酒屋內側看一看。看那酒屋可有損失,是否需要賠償。或是屋內尚有地上那廝的同黨,給我一並拿了回去。”
“是。”
兩個班頭接到命令,立即揮手間,帶著人行動起來。
眼見耳聽容彙梓如此,肖章卻直起身,對著他拱手再是一禮:“侯爺,酒屋的損失、在下已經賠付過。我給的銀兩,隻多不少。至於屋內尚留、那廝的黨羽。在下以為,侯爺無需拿問。因為那些醃臢隻是受人錢財、為人辦事,是一群無關緊要的小嘍囉。我追責,也不會追到他們的身上。”
聞聽此言,不悅的神色在容彙梓的臉上稍縱即逝。
他不開心,是乍聽肖章言,有些感覺像是被觸犯到了官威。
但細一想,容彙梓馬上明白了肖章話中的意思:您隻管拿那首惡去問罪,一群嘍囉什麼事兒都不會知道。我要依大梁律索賠,也隻會找那首惡之人。
您又何必在一群無關緊要的人身上,去浪費時間、浪費精力。
理解了肖章話中蘊意,容彙梓卻說道:“律法治下,沒有無關緊要之人。你不追責、索賠,那是你的事兒。我要拿來問罪,那是我身為京兆府尹該做之事。你再多言,休怪本官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