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裏,紫霄殿上的商討還在繼續。
這邊廂,南鼓巷,鴻賓樓內。
定王看著昏迷的肖章,好半晌才從震怒與悲傷中恢複鎮靜。
“敬中遠。”回過神的定王,輕聲召喚了一聲。
“影侍”統領敬中遠聞聲上前,低聲應道:“臣在。”
“肖元敬昏迷之前,可曾還有其他交代?”
轉頭盯著他,定王問道:“他隻是吩咐你,要將刺客押入皇城司拷問,沒有提及其他嗎?”
“回殿下,沒有。”
接問,不敢抬頭去看定王,敬中遠道:“肖爵爺從中毒、到昏迷,前後不過盞茶的光景。所以,他應是無機交代其他。”
“曲立三,曲立三何在?”
見他這般回答,定王抬頭高聲問道:“曲立三跑去哪裏了?”
“回殿下。”看到定王急切的神色,敬中遠道:“曲大掌櫃奉肖爵爺吩咐,先行出去處理其他事,並不在鴻賓樓中。”
聞此言,定王趙維桓又問:“那這肖記商社,哪個管事兒的還在?”
“殿下,草民乃商社八大掌櫃、鴻賓樓掌櫃。”
聽得定王問,身穿藍袍的一個年輕人急忙上前。
看了看這人,趙維桓沉聲問道:“你是何人?何時被肖元敬任為此樓掌櫃的?”
“草民叫孫二虎。”
藍袍少年急忙躬身,執禮中回道:“三日前,我師兄、哦,肖爵爺才將草民召來,任為這鴻賓樓的掌櫃。”
孫二虎,肖章在攬月樓時,在曲立三之外最好的兄弟。
聽到這個名字,趙維桓盯著他,疑問道:“你是那個在攬月樓,<魚公密錄>竊案的嫌疑人之一,那個肖元敬的小師弟嗎?”
“回殿下,是的。”點了點頭,孫二虎執禮道:“草民確曾被列為嫌疑,卻由我師兄查明,已經洗脫嫌疑了。”
聞此言,趙維桓一轉頭看向容彙梓:“案情如何,你為何未向本王通稟?”
本就因肖章遇刺、中毒昏迷而膽戰心驚。
一見趙維桓看向他的眼神滿是殺意,容彙梓被嚇得“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頭如搗蒜、容彙梓跪地急聲道:“並非臣不想通稟殿下,實是案情尚有兩處疑點未查明。加之您有給了臣來保護南北二巷、保護肖爵爺的重任。故而臣以為,當在全部查清之後,再向殿下通稟。”
亂世之時,多事之春。
這個早春時節,京城是亂做了一團。
作為京兆尹,容彙梓是這亂糟糟、多事的春天裏,京城之中最忙的官吏。
他不隻要處理因戰亂引發,多如牛毛的各種案件。
還要隨時候命,接受來自皇帝、來自定王,還有來自樞密院的命令,去處理其他繁瑣之事。
知其所職、諸事良多。
聽其所言,趙維桓沒有再追究未及時通稟之過。
“你二人都起來吧!”揮了揮手,示意容彙梓和孫二虎起身,趙維桓說道:“容府尹,現在將你所掌握的案情,如實地、簡明扼要地講給孤聽。”
接令,容彙梓先是皺著眉,梳理了一下思緒。
待思緒梳理清晰,他將案情娓娓地說了出來。
原來那天發現《魚公密錄》失竊以後,容彙梓不隻帶人抓了攬月樓後廚的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