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略停,肖章正色言道:“你立即啟用透底略,讓這個密報被皇城司獲悉。隻要皇城司知道了,這事兒我才能按朝綱捅破,才能讓秦王的密謀腹死胎中。”
“是。”
接下第二道命令,沈監院繼續說道:“最後一個密報,是來自於商界。那個陳忠信,此時應該正在高仕群的府上,與之商談合股開辦銀號之事。而就在昨天,他才譴人分往荊楚、兩淮、兩江和巴蜀,邀請當地最大的門閥進京。”
“他邀請那些門閥做什麼?”
得此報,肖章一驚:“難不成他看出我是要打擊門閥世家,他是要拉門閥與我鬥法嗎?”
“是的。”
垂首回言,沈監院道:“昭烈寺中,有人早已暗中投靠了陳忠信。所以,他已知您的諸多諫議,均是針對門閥與世家。故而,他這次要借銀號、借‘高黨’拉攏四地九家大門閥,聯合他們一起來打擊您。”
敵中有我,我中有敵。
又是昭烈寺,由趙維桓親自掌管的昭烈寺,出了賣主求榮的叛徒。
得知此事,讓肖章對昭烈寺那個江湖氣壓倒了密偵該有正氣的秘社,更增幾分痛恨與不恥。
同時,也堅定了肖章必須搞垮、搞掉昭烈寺,將寺、司重組計劃加速的信念。
痛恨昭烈寺,卻也讓肖章不得不正視另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呢?
那就是門閥們的實力,是足以逆轉一切的問題。
各地門閥勢力有多大,肖章是知道的。
荊楚有朱、李、侯三家,兩淮有錢、陸兩家。
兩江有鄭氏和兩個王氏,巴蜀有周、楊兩門。
九大門閥,要麼是開國元勳之後,要麼是十幾代、甚至幾十代人根植當地,逐步發展狀大起來的當地霸主。
官場上,九大門閥均由三品以上、位至封疆或是秩同封疆的高官。
商場上,九大門閥把持著四地鹽鐵糧、綢茶酒和礦場的生意,財力雄厚的幾何、更是無法估量。
假如讓陳忠信的陰謀得逞。
一個貪得無厭、實際已經富可敵國的高仕群,再加上隨便拉出一個來,都能與之媲美的九大門閥。
在財力上來講,他們完全可以真的搞出一家資本雄厚、撼動戶部地位,完全掌控大梁的超級銀號來。
從官權上來看,一個高仕群、加上九大門閥掌握的權利,他們隨時可以改變大梁的半壁江山的政局。
如此強大的對手,是自從穿越以來、肖章從未遇上過的。
該如何拆解陳忠信的陰謀,不使九大門閥與“高黨”,變成陳忠信的幫手呢?
該怎樣做,才能瓦解高仕群與陳忠信的聯盟,將那個該死的小人趕出京城呢?
帶著這種思考,肖章陷入沉思、整整半個時辰都未再開口。
直到半個時辰後,肖章才悠悠地抬起頭,看向了沈監院。
“沈言,九大門閥身邊,有沒有可以收買、為我所用之人?”
盯著沈監院、沈言,肖章冷冷地道:“如果現在沒有,你回去後、馬上傳的令,想辦法去給我收買。同時,再譴出一等刺者,在進京的路上、把那九大門閥的家主全部給我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