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我們一行人再出門的時候,因為帶著麵紗更加惹人注目,走出去就是浩浩蕩蕩的一隊人,這裏又是小城,衣衫不俗的一行人讓人嘖嘖驚豔。
正上馬車的時候,魅媚兒一行人也走了出來,魅渡上前拱手道:“昨日未認出是瀾夫人,在下失禮了!”
皎伊在一旁利嘴道:“昨天就賠了兩次不是,事不過三,今天舊事重提,魅家的人也太虛偽了!”
魅渡麵上掠過一絲尷尬,此時杜衍撩開車簾,我露了個臉,道:“不得無禮,魅公子,下人魯莽了。”
“這位姐姐本來說的也是對的。”魅渡頓了頓又道:“不知道瀾夫人是否去向帝都?”
“我們此行的目的的確是九合城,但路上還有其他耽擱,如果魅公子想尋人結伴,我看就不必了。”風霧月出言道。
魅渡再次拱手,“打擾了。”
杜衍放下簾子架起馬車,走了沒多久,騎馬的墨青衣卻道:“男人戴麵紗太不成樣子了,不如仿著清水落的麵具做一個。”
他話一說完,立馬得到了出黎的讚同,“夫人,出黎也想戴麵具。”
墨青衣回頭看著一旁的仙墨緋,問道:“你呢?”
仙墨緋眼神沒有一絲波動,道:“夫人讓戴什麼就是什麼。”
墨青衣扯扯嘴角,又問淺殷五人,“你們說呢?”
淺殷抓了抓臉上飛揚的東西,有些麵紅耳赤地道:“墨公子說的對,讓我個五大三粗的人弄這女人的玩意兒,實在是有些難看。”
“做麵具的銀子自己掏。”馬車中輕飄飄地飛出這麼一句話。
墨青衣臉色變了變,他們身上的銀子基本都被淺漣漪剝削完了,每日進出銀兩都是從清吟那兒領的,現在就是徹頭徹尾的身無分文!
“還是算了吧,”出黎最先投降,他私下問過清水落他麵具的價錢,決計不是他能出得起的,“麵紗還是不錯,又輕又省錢!”
“出黎說的對!”淺殷興高采烈地道:“戴麵具又駭人,我本來就長得難看,這就更見不得人了!”
一個個沒骨氣的倒戈相向,墨青衣泄氣地道:“從善如流。”
我翹著腿坐在馬車裏,摘下擋路的麵紗,吃著皎伊早上才做出來的糕點,心滿意足地歎了口氣。
風霧月笑睨著她,遞過去一杯香茶,道:“不知道魅家的人來天水國做什麼?”
“肯定是有所圖,”我想了想道:“魅渡方才不是還想跟我們結伴來著嗎?”
“漣兒的意思是魅家在尋求馭獸族的庇佑?”風霧月說出心中所想。
“這倒不敢肯定,反正我看魅家裏外不順眼,要是再犯一次在我手裏就好了!”我牙癢癢地道:“哼哼!磨刀霍霍向豬羊!”
“魅家人那樣的個性,肯定會自找麻煩的,說不定走不到九合城,就會結怨不少。”風霧月注視著她日漸蒼白的臉色,道:“你好好養身體,其他的事都不用關心,我會幫你做的。”
他們一行人隊伍拉的很長,前麵的馬車是墨青衣和仙墨緋幾人陪著,後麵的馬車安置著聶嘯陽和慕慎,旁邊有玄機和悲風陪著,中間是離開樓蘭時樓蘭爾雪送的藥材和其他物品,出來這些日子,藥材越來越少,風霧月沿路讓墨風、墨雨兩人搜買珍貴藥材,讓聶嘯陽幫淺漣漪調養身體。
一個時辰過後,聶嘯陽讓前麵的人停了馬車,道:“祖師伯該吃藥了。”
隊伍停在河邊,聶嘯陽守著藥罐,慕慎看著火,煎藥的水是現從山上取的小溪泉水,聶嘯陽說用雪水煎藥更好,但已經入夏,雪水難找,隻能用泉水。
我跳下馬車,皺眉看著聶嘯陽麵前的藥罐子,“這些藥我天天喝,少喝一頓又不會死!”
“別亂說話!”風霧月打斷她,調頭對迎朱道:“你把車裏的糖丸取出來。”
糖丸其實並不是糖,也是一味療養藥,不過是甜的,淺漣漪成頓成頓的喝藥,一天少三次多五次,聶嘯陽就想辦法把飲藥後的服藥做成了甜的。
不過對我來說,藥是甜是苦都沒關係,隻不過天天像個病秧子一樣,著實讓人心慌。
“夫人,喝藥了。”皎伊捧著藥過來。
我剛接到藥碗,風霧月臉色微微一變,道:“馭獸族人!”
玄機和悲風兩人聽力也較其他人好,也相繼聽到了風中傳來的哨笛聲,緊接著就是琉璃的狂吼聲。
其他的聲音我聽不到,但琉璃的聲音我卻能聽清楚,我把三丫往風霧月懷裏一送,道:“快去找琉璃!”
“玄機、悲風,你們一起去!”
兩人也不遲疑,跟著風霧月飛身離開。我望著遠方重疊的山巒,琉璃發狂跑出去了,如果撞上獸族與馭獸族人就不好辦了。
仰頭喝幹淨碗裏的藥,又接過迎朱遞來的糖丸,吞下後道:“我們先趕路。”
“來不及了!”清水落突然警惕起來,“有什麼東西在靠近我們!”
眾人迅速圍攏到馬車旁,抽出武器打量著四方。慢慢的,絲絲的聲音在草地樹叢裏響起,我立在馬車上,緩緩皺起了眉頭,這個聲音是……
“蛇!是蛇!”皎伊突然大叫起來,手腳並用爬上馬車,驚恐地大叫,“好多蛇!”
草木翕動,花驚瀾看著遠處像水浪一樣打過來的東西,高聲道:“所有的人都站上馬車!”
旁邊的馬被驚嚇了,掙脫韁繩瘋狂跑出去,我拉住淺殷道:“不用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