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最後一天(1 / 2)

微信界麵是和父親的對話框:三十萬不夠,五十,少一分都不行!

七十八歲的父親想用女兒的錢討好小女朋友

關鍵是小女朋友比他的女兒還小六歲,身為女兒的陳漫心裏一聲哀嚎,眼睛死死瞪著手機屏幕,這老陳家從老到小,騎在自己頭上作威作福幾十年,什麼時候是個頭兒啊!

三年前,陳漫查出了心髒主動脈夾層血管瘤,從那一刻她就萌生退意,開始為自己經營十幾年的貿易公司物色接班人。物色隻是借口,她心裏已經有了合適的人選:自己的養子陳琦。這個決定目前還不能讓家人知道,自己的侄子和外甥一直在虎視眈眈地盯著這個公司......

是時候了斷了!

陳漫在遺囑上簽上自己的名字,長出一口氣。

一陣急促雜亂的腳步聲由遠而近,隨後會議室的玻璃門打開,怒喝聲、叫罵聲充斥陳漫的耳道:“小*逼丫頭,你腦子被驢踢了還是特麼被小白臉兒灌藥了,這麼大的產業給一個外人?”

“她就特麼一個掃帚星,天煞孤女!”

這話夠惡毒,除了她血緣意義上的父親和弟弟,再找不出第三人。

陳漫冷眼看過去,謔,陳家男人總動員,父親陳國彬、弟弟陳玉鬆、侄子陳觀,她強忍內心的厭惡,“爸、陳玉鬆,你們太貪了!”

“少特麼廢話!你必須重新立遺囑,陳家的產業得姓陳!”

“姓陳?你還有臉嗎?陳家大大小小七八個,還有一個比我年輕的準後媽,都是我在養,”陳漫的氣已經喘不勻了。

侄子陳觀皮笑肉不笑地說:“二姑,你一生未嫁,陳琦和你相差不到二十歲,你們當真是母子嗎?現在反正流行姐弟戀,嗬嗬!”

太歹毒了,這就是親侄子、她讚助的留學生,陳漫的耳朵嗡地一響,嘴唇發紫,身子也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

“小兔崽子,陳家的錢一分也不能外流!”白發蒼蒼的陳國彬像旋風一樣衝過來,掐住陳漫的脖子,嘶啞著聲音罵道:“吃裏扒外的東西,當初就應該掐死你!”

陳漫直直地盯著自己的父親,斷斷續續說道:“那、現在就、如你、願吧......”

“你們要幹什麼?放開她!”是陳琦在怒喝。

胸口劇痛、一陣眩暈,“媽、媽!”陳琦的呼喚越來越遠。

......

疼,渾身上下都在疼,陳漫雙手抱住頭,身子蜷成一團,迷迷糊糊中舔了舔開裂的嘴唇,怎麼這麼難受呢?

‘啪啪啪’,屁股上好像挨了三下打,好疼啊!

她快速地轉著大腦:我應該是被陳琦送到醫院了,醫生難道會打屁股?眼睛酸痛,怎麼也睜不開,腦子貌似也不好使啦?

“還睡?趕緊起!記吃不記打的東西!”隨著話音,又是‘啪啪啪’三聲。

陳漫努力把眼睛睜開一道縫兒,眼前站著一個老太太,頭發灰白,手裏攥著一把雞毛撣子,下穿灰色麻布的緬襠褲,上穿白色五分袖的大襟褂子,再往下看是真正的一雙三寸金蓮,還有、那雙銳利的眼睛,這...不是奶奶嗎?奶奶早在八一年夏天就去世了,難道我和她陰間相會啦?

陳漫的小胖手摸著屁股,好像腫了,嘴裏怯怯地問:“您是、奶奶?”

“還沒睡醒?說什麼胡話!”奶奶一邊說一邊揮起了雞毛撣子。

陳漫身子縮了縮,“奶,真是您?”

“起來幹活去!掃院子、喂雞、洗衣服!”

磨磨蹭蹭地坐起來,打量著屋內的陳設:那張有些年紀的大條案還在,上麵依舊擺著據說是乾隆爺年間的九桃瓷,每個瓷瓶都被奶奶擦得很幹淨,眼前是紫檀的八仙桌和四把太師椅,還有角落裏的收音機,這個她記得非常清楚,是交流電的,打開的時候先發出一陣嗡嗡的聲音......可是......牆上的月份牌明明顯示的是1978年8月31日,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