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又開始了,這個城市的寒假總是喜歡下著那麼一點星星點點的雪花,蘇芸知道,媽媽最喜歡的就是這個時候。
看滿天飛雪,媽媽說過,她喜歡雪,是因為雪花雖冷血,卻也最單純。
隻可惜,媽媽再也看不到了。
“放寒假了,你住哪?”蘇芸神經大條的問詩姍。
她知道詩姍的爺爺去世了,鄉下那裏怕是也回不去了,蘇芸卻有點擔心,還替她考慮這種問題。
詩姍也算個成年人了,蘇芸可以完全不管她的,但是有時候蘇芸就是這樣,喜歡橫插一腳,還吃力不討好。
“我去哪住,你為什麼要管?”詩姍問蘇芸。
“那你隨意,我也不想管你了。”蘇芸吃了閉門羹,不再自討沒趣。
蘇芸覺得自己不應該這麼關心詩姍的,她是死是活跟蘇芸一點關係也沒有,反而會讓詩姍覺得這是在諷刺她。
諷刺她之前是鄉下來的,在這個城市沒有地方容身。
蘇芸的爸爸給了詩姍那麼多生活費,她又怎麼會擔心自己沒有地方棲息呢,隻不過,少了一種感覺,好像被誰遺忘了。
“姐姐,你知道嗎,你爸爸給了我很多生活費,和你一樣多。”詩姍諷刺。
“你想表達什麼?”蘇芸問。
蘇芸哪裏不知道詩姍的用意,不過又是一句諷刺罷了,諷刺她其他也沒有多特別,她和她一樣,甚至比她還可悲。
詩姍至少還有一個媽媽,而蘇芸,連這個爸爸都沒有全心全意對過她。
“沒想表達什麼,你明白就好。”詩姍故意這麼說。
說完,她就拉著行李箱往賓館的方向走。
蘇芸的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來電。
她沒有備注,但是蘇芸也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是誰的電話。
蘇芸按下了接聽鍵,但是她沒有先說話,而是等著對方先說。
“芸芸?是你嗎?”那個聲音弱弱的問著,“我知道是你,不會錯的。”
“嗯,是我。”蘇芸說。
打電話的是於寄瑤,她曾經最討厭的一個人,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於寄瑤欺騙了她,背叛過她們的友誼。
“我在你家這邊,我回來了。”於寄瑤平靜的說。
“我不在家啊。”蘇芸淡淡的說了句。
她當然知道,蘇芸不在家。她敲了那麼久的門,也沒有一點響應,所以才打電話來,告訴蘇芸。
“我想見你,還有染染。”於寄瑤說。
“染染回家了,你去找她吧。”蘇芸說。
“芸芸,你還沒有原諒我嗎?”於寄瑤問。
“於寄瑤,這不是原諒不原諒的問題,這是傷害不傷害的問題。你後來一個人去廈門的時候,你知道對我來說,傷害多大嗎?我曾以為,我們三個會在一個大學裏,或者她們最羨慕的生活。”蘇芸說。
於寄瑤的欺騙,讓蘇芸重新麵對她,她對於寄瑤的看法,永遠停留在畢業的時候,走也走不出去。
“我知道,當年是我不對,可以我現在回來了,我有苦衷的,你聽我跟你慢慢說啊。”於寄瑤幾乎是帶著哭腔說出來的。
“有什麼苦衷,你之前為什麼不跟我商量?你之後再跟我說,對不起,我不想聽了。”蘇芸說。
她就是這麼一副酷酷的樣子,又倔強的要死。
那天晚上打雷,她知道於寄瑤給林溪染打過電話,說明了當時的情況,林溪染也告訴了蘇芸,於寄瑤的所謂的苦衷是什麼。
隻是,蘇芸不想接受。
那樣的結果,她還是不想接受。
“芸芸,你別這樣行嗎?”於寄瑤懇求她,“我,很想你。”
“這麼久了,你想我了,可我卻不想你了,我和林溪染兩個人在A大生活的很好,比我們高中的生活還要好。”蘇芸說。
這種的話,說出來也很難受吧,但是聽的人會更難受。
明明心裏還惦記著對方,卻要相愛相殺,說那麼多傷人心的話,毫不留情的把對方推開,這得怎樣糾結的內心,才會這麼幹?
“可是我過得不好啊,我一個人在廈門,過得一點也不好,我沒有呆下去的勇氣了。”於寄瑤說。
說出這些,於寄瑤是試圖想讓蘇芸同情她,可是蘇芸不會這麼做,即使她心疼起於寄瑤,她也不會讓於寄瑤知道。
“你活該。”蘇芸說。
她也沒想到自己會說出這三個字,這三字無疑比前麵那些話傷人的多。蘇芸心裏不是這麼想的,她隻是想把於寄瑤從她身邊推開而已。
“嗯,我活該。”於寄瑤哭著說完這句話,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