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長和他的葬禮,於寄瑤隻去了他的葬禮,林溪染和蘇芸自然也是跟著於寄瑤去參加他的葬禮。
她也有想過,去祭拜一下班長的,隻是她父母太偏激了,愣是不給她們三人進靈堂,還非得說,是於寄瑤她們三人害死的她女兒。
每次她們到班長家,她的父母都會趕她們出來,一邊趕人,一邊罵人,她們總是被罵的狗血淋頭。
“我兒子死的好慘,你們說,他們家的女人,怎麼就這麼狠心,自己拋下自己的父母不說,還拖著我兒子,跟她一起。這是造孽啊。”他的母親在他的靈堂上哭著說。
“伯母,你別太難過了,哭壞了身子可不好。”於寄瑤見她哭的太傷心了,自己抽抽搭搭的,還要安慰她。
“我兒子之前說,他會給我帶個女朋友回家的,後來我再給他打電話,他突然說,他分手了。現在和他一起死的那個女孩,又是哪裏冒出來的?”他的母親回憶起他生前對她說過的話,心裏又是一陣難受。
“對不起,伯母,都是我不好……”於寄瑤聽到他母親這麼說,那麼多的悔恨湧上心頭,她隻知道道歉,卻不知道怎麼解釋這一切的來龍去脈。
故事太長,連回憶也那麼傷。
“好孩子,伯母知道,你就是他喜歡的那個人女孩子,你和他說的一樣,乖巧懂事,和你分手,是他的錯,是他沒福氣,伯母不怪你。”他母親跪在靈堂前,握著於寄瑤的手,哭的老淚縱橫。
伯母是怎麼知道的,於寄瑤頓時愧疚了起來,自己為什麼那個時候要疑神疑鬼的猜忌他,他都在心裏認可了自己。
於寄瑤第一次覺得,自己是那麼無理取鬧。
“伯母,他還說過什麼?你都告訴我行不行?他已經沒有機會再告訴我了,我再也聽不到他對我說那些情話了。”於寄瑤求她,把他生前和她說過的話,都說給於寄瑤聽一遍,她有好多都沒聽過,以後也沒有這個機會聽了。
“孩子,他跟我說,他很愛你,你也很愛他。讀高中的時候,他就喜歡你了,他和我說過,他想和你在一起。那個時候,我很反對他對你如此迷戀,可是我看到他的進步,看到他為了你變得更好,我就覺得,我一定會接受這個女孩。他也很懂事,高中忍了三年,最後大學的時候沒忍住,放棄了第一誌願,跟你一起去了廈門。廈門離家遠,我也知道,他會做出這個決定,所以我並沒有怎麼反對他,因為我覺得,不能讓他的青春留下遺憾,他也該長大了。前途縱然重要,一個人走會走的很快,可兩個人走會走的很遠。”他母親好像給於寄瑤講了另一個漫長的故事,她隻知道自己那個時候暗戀了他多久,卻忽視了有一種男孩擅長隱藏自己的愛意,用另一種方式表達。
可能這種方式很笨,但這種方式最長情。
於寄瑤聽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知道哭,隻知道哭。
“你這孩子,怎麼填了這麼個誌願,離家這麼遠呢?我當時真的一度不理解,他跟我說的時候,我差點就不讓他跟你走了。”伯母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問起於寄瑤這個問題。
於寄瑤該怎麼說呢?她要告訴伯母,這都是班長使的詐,一手造就的嗎?可是,這件事連他都不知道,到死了,她也沒能告訴他,班長這個害過她。
“填廈門大學,並非我的本意,隻是因為某些原因,陰差陽錯的去了那裏。”於寄瑤很委婉的說了一下,她還是沒有說出真正的原因,她想,有些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不提了,班長也死了。
“你別一直待在靈堂了,快回去吧。”伯母怕於寄瑤在這裏情緒控製不住,太難過了,就叫她先回去。
“我再陪你一會吧,反正現在放假了,我也不忙。”於寄瑤說。
“那也行,你就多陪陪他,等葬禮辦完,我和我你伯父也會離開這裏,搬去鄉下住。除了他,我們別無牽掛,就安靜的在鄉下度過晚年生活吧。”伯母說著,看了一眼這個家。
生活了這麼久的地方,說完離開是舍不得的,可是這個地方回憶太多了,太悲傷了,他們兩老也沒有留戀的理由了。
“寄瑤,我們再去班長家看看吧,她那邊很難纏的樣子。”蘇芸起身對於寄瑤和林溪染說。
“嗯,那伯母再見,我明天再來。”於寄瑤抹了抹滿臉的淚水,差點又忍不住要哭,待在這個地方,她總是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