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親被綁架的事為什麼不告訴我一聲?”
麵對劉芳的質問,龍小韻表示無奈,輕歎一聲,麵露疲倦。
“我不想把您牽扯進來,如今事已落幕,就不用再提了。”
“真的落幕了?”
默了須臾,龍小韻起身向臥房走去,“但願這殺雞儆猴起了效果,阿澤,去買明天的機票,我們該回去了。”
劉芳望著她,暗地裏歎了口氣,見淩傲跟在身後,也沒出言製止,任他隨著龍小韻進了房間。
淩傲晚一步進來,閉了門,轉身就將人拉進懷中,緊緊抱著,似要融進骨血。
那盛怒之下,他焉能看不見她心底的痛?
“沒想到我跟龍家真有關係。”還屬直接關係!
她閉了眼,一身疲倦地靠著讓她心安的胸懷,腦海中回映著每每午夜母親坐在窗前暗自神傷的畫麵。
“十年前,我死裏逃生,丟了六歲前的記憶,媽媽帶我離開福城去了青城安家落戶,這十年間,每每午夜,都能看見她坐在窗前暗自傷神的身影,一直坐到天亮。”
“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她為何感傷,身為女兒,真是不孝!”
“不是你的錯。”
她輕輕搖頭,淚水順著臉頰而下,落在那環著自己的手臂上,滾燙,直直燙進主人心尖,抽痛,當下,手臂緊了幾分,鼻尖埋進頸窩。
他從未安慰過誰,也沒被誰安慰過,此刻麵對心尖人的眼淚亂了心,手足無措,不知自己能做些什麼,說些什麼來平複她失控的情緒,隻能一味地抱著。
視線越漸模糊,龍小韻重生前那二十來年加上現在這十六年,哭的次數屈指可數,如今這眼淚一落,她有心壓製卻適得其反,竟是一發不可收拾,越來越烈。
八城之大,母親之所以選擇了青城,隻因這裏離京城最遠,包括十年前那場車禍後,對她失憶的慶幸,皆是因為京城的是是非非,可她卻從沒想過找回那些記憶。
就算知曉母親常年傷痛與此有關,她也從未想過……身為女兒,何止不孝!
壓抑的抽泣聲斷斷續續傳來,豆大的淚珠滑了線般砸在淩傲手臂上,如燒灼的針尖,滾燙刺痛!
眉間緊鎖,淩傲當下又緊了幾分臂力,但見沒效果,不得不鬆了開來,輕輕拍著。
龍小韻感覺到臂力減小,轉身看去,淚眼婆娑,看得男人心痛不已,更是手足無措,徹底慌亂了心。
慌亂無措的神情毫無遮掩地出現在那張長年無甚表情的臉上,龍小韻緊咬下唇,壓製自己失控的情緒,抽抽噎噎,聲音沙啞,“抱我。”
聞聲,黑眸倏然一沉,淩傲立馬將人拉進懷抱,緊緊抱著。
抱了須臾,空出一隻手竟像模像樣地拍著後背,默默安慰,深怕再牽動她的情緒。
……
不久前,當龍小韻離開了謝家大院後,其他人也都散了。
龍嗪三人回了家,龍明珠見了血腥場麵,情緒不穩,有些恍惚,他望她一眼,目光落去謝景蕊身上。
“把她安頓好,你到書房來一趟。”
謝景蕊眉間輕蹙,看著龍嗪上樓的背影,領著龍明珠也上了樓,將人安頓好,便去了書房。
她敲也未敲,徑直開門進去,麵色不耐,“有什麼話外麵不能說?”
“是不是你做的?”龍嗪站在落地窗前,背著光,看不清神情,語氣亦是聽不出有何情緒。
“你可真是好笑,沒頭沒尾地說這麼一句話,讓我答什麼?”
“是不是你叫人綁架她?”
“綁架誰?你那私生女的母親?”謝景蕊不由譏諷笑道,“龍嗪,別忘了你當初的選擇,若沒有我謝家撐著,龍老家主視為命根的龍家還有今日?”